生死榮衰全憑她一句話。巧麗儀更是緊張得再次站了起來,眼巴巴地瞅著明修儀。
明修儀顯得很迷茫,驚疑地反問:“什麼裝病欺君?絕無此事!”
如此表態,大局已定。
巧麗儀徹底傻掉了,但她似乎還不敢相信。想開口與人對質,但她慘白的嘴唇一直哆嗦個沒完,根本說不出話來。
在東方錦還在努力的消化她們二人的對話時,方皇後總算看懂了這出戲,“慕容明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一根筋的巧麗儀明顯是被算計了,多方算計,才能有此死局。
隻是沒人料到,卓纖兒竟然會出此險著。
因為如果同夥的明修儀反咬一口,站在巧麗儀那邊的話,卓纖兒的罪名也會坐實。
但卓纖兒從頭到尾處變不驚,神態自若,顯然是胸有成竹。
隻有不明就裏的巧麗儀以為和卓纖兒不會害她,一股腦兒往死路上趕。
“恕臣妾愚鈍,不明白皇後所言。”明修儀有些惶恐地下拜。
方皇後卻沒理會她,隻命瑤玉先行定案,再移交宗人府審理入宗。
直到最後,跌坐在地的巧麗儀被左欣扶起時,白紙似的嘴唇還哆嗦個沒完,呆滯的眼神依然透著難以置信的驚愕。
“不……不要……求求你們,我沒有欺君,沒有啊!連纖兒,你害我!你害我……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很久後,這樣憤恨難平的尖叫才響起,據說嚇得兩旁大樹上歡啼的鳥兒全飛走了。
方皇後母儀天下的持重與端莊在這聲尖叫後垮掉了,她深知巧麗儀已經很難洗脫罪名,就差宗人府平恩侯親自定案。
欺君大罪,該是大義滅親還是懇求太後開恩?
自從晉王把方廣賢做的好事告訴她後,雖然晉太後並沒因此降罪,但她心裏其實一直耿耿難安。
方皇後沒猜透為何卓纖兒首先就要對付巧麗儀,難道隻是因為她傻容易上鉤?
“寶貴人,你於心何忍?”
卓纖兒聞言,拍開東方錦不老實的手,正色道:“皇後娘娘,有句話:害人終害己。”嫵媚的眼眸鋒芒若隱若現。
方皇後臉色陡變,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杏眼藏不住的狠厲,盯著卓纖兒怒道:“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說完,鳳袍一甩,匆匆離開。
一直沉默不語的東方錦,麵色不善地掃了底下一眼,閑雜人等果斷消失。
“真是驚險,還好寶貴人吉人天相。”明修儀也借故離開,“皇上,若無他事,臣妾先回去歇息了。”
東方錦緩了緩麵色,才道:“好,晚些朕命杜清給你診脈。”
“謝皇上厚愛。”
“謝明修儀大義。”卓纖兒一直把明修儀送到閣外才止步。
宮燈照不到的樹蔭下,明修儀神情一變,剛才淡漠病懨的眼神忽然變得十分清明,且有些冷清,“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卓纖兒頷首,忽然問道:“你的病到底要不要服藥?”
明修儀一笑,“開始時,我以為自己能好,誰知道咳成這樣。”
卓纖兒也笑道:“我明白了。”
二人別過,各自的奴婢才敢上前侍候各自的主子回宮。
在清平閣內的東方錦,隻老實了一會兒,又頻頻探望,巴不得卓纖兒立刻出現在他麵前。
“纖兒,他們說你把玬妃氣得快要瘋掉了,快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卓纖兒回來後,東方錦連忙牽她進了寢室,二人相對而坐,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