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還是怎麼的?”玬妃驚訝地追問。
瑞王妃壓低了音量,驚恐地說:“就是在疾行的馬背上被人一箭射穿腦殼,我才會心慌。”
試想,有這樣一個百步穿楊的高手伺伏在周圍,他們卻不曉得是誰,若那天此人奉命要取他們性命,那不是吃豆腐腦般輕易嗎?
瑞王妃心顫得撫了撫高高隆起的腹部,呼了幾口大氣才平靜過來。突然扭頭問卓纖兒,“你猜那是誰的人?”
卓纖兒一聽,心裏也是一驚,“方皇後的人?”絕對不會是太皇太後的人,因為若她有這樣武力超群的高手,早就暗殺晉太後或者東方錦了。
何需落得個跳梁小醜的下場。
玬妃卻不以為然地冷哼,“你傻,若是方家有這麼牛逼的人物,現在方芷晴又懷孕了,還不趁機害太後和皇上?”
好乘機竊取皇權。
原來玬妃與卓纖兒他們想一塊兒去了。
“青瑤,本宮告訴你,皇後肚子裏的孩子,絕對是晉王的。”玬妃口無遮攔,一點顧忌也沒。
卓纖兒卻皺起了眉頭,“你莫亂說。”畢竟沒有證據,太皇太後所生的風波尚未平息,現在不宜多事。
更因達怛使團已經進京,她們作為後妃,應該謹言慎行,絕不能這種關鍵時刻給太後添堵。
玬妃卻瞪大眼盯著卓纖兒,信誓旦旦地保證:“哪裏亂說,本宮已經奏請太後派暗衛盯哨了。隻要晉王回京,膽敢闖入坤寧宮,本宮就要撥了方芷晴的牙。”
瑞王妃突然偷瞄了卓纖兒一眼,眼中有些不安,像是怕她會生氣,傷害玬妃似的。
“都是你慫恿皇上送她回宮,太後都沒說話你裝什麼好人,本宮本來就等著看她肚子裏的孽種滑掉!”玬妃突然湊近卓纖兒,凶相畢露。
怎麼卓纖兒就覺得她像隻紙老虎呢?“你為什麼恨她?”
玬妃惡狠狠地說:“不是她從中作梗,皇後之位便是本宮的,與東方錦哥哥拜堂成婚的人便是本宮!”
原來也與卓纖兒想法同出一轍。
頓覺掃興,卓纖兒臉色稍沉,卻笑著說:“話別說得太滿,若是皇上骨肉呢?”
話音未落,突然“呯”的一聲巨響,卓纖兒精致的圓桌竟被玬妃生生拍散架,變成一堆廢木,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卓纖兒臉色微變,飛快地探了瑞王妃一眼,發現她早就護著腹部退開六尺,才鬆了口氣。
她冷冷地瞅著玬妃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騙我,你又說與我同盟,結果你把我當盟友嗎?不把我當盟友就算了,還用這種話埋汰我。連纖兒你不要騙人了,雨姑姑告訴我,其實你還是處子。”玬妃眼眶一熱,委屈的熱淚撲簌而下。
“你尚是處子之身,方芷晴怎麼可能懷有皇上的骨肉,你心裏真是把我當傻子?枉我一直維護你。”
怎麼越說膽子越大!卓纖兒心裏警鍾大作,戒慎地在玬妃與瑞王妃之間來回睃巡,“娘娘小心禍從口出。”
“我真巴不得她毒死了你,誰知道你又活過來了。”玬妃突然哭喊著,跑了出去。
事關重大,卓纖兒擔心玬妃性格衝動易出事,想追出去勸慰,瑞王妃卻攔住了她。
“若你不介意,我們到裏麵說話吧。”瑞王妃比了比寢室。
卓纖兒再三權衡,終是點了點頭,向進來查探情況的落泉擺了擺手,示意她守在外麵。
“請坐。”單獨與瑞王妃相處,卓纖兒還是有些壓力,畢竟瑞王剛剛過世,而自己萬千寵愛。
瑞王妃也不客氣,率先落座卓纖兒旁邊,“事情緊急,我就不與你多禮了。玬妃與我來這之前,對我說了很多。其中的重點是:她猜測其實她與方皇後也不過是太後的一隻棋子,為成全你而被收入後宮的棋子。”
瑞王妃神情凝重,語氣微顫,卻盡量讓自己口齒清晰:
“但你應該知道,玬妃與晉太後的關係了,所以我請你體諒她的苦處。另外,她深信,其實你就是慕容雁雪,太皇太後與明修儀沒有說謊,不過是太後無比強勢,替你粉飾太平。”
聽到此處,卓纖兒的心怦怦直跳,因為她根本想都沒想過,能得太後如此費盡心思。
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而瑞王妃也不再是卓纖兒初見時粗枝大葉,天塌下來有夫君頂著的無憂無慮小女子了。
“所以她很難過,也有些自責。畢竟你落難時,她有能力卻沒救你。而你好像並沒怪她的意思。”瑞王妃倏地站起來,深深地向卓纖兒鞠了一躬,盡管卓纖兒避開了。
由此可見玬妃與瑞王妃感情之深厚。
卓纖兒沒有打聽別人私事的嗜好,所以打聽她們的關係。稍作沉思,她才問:“那晚的事,你沒對她說吧?”
瑞王妃一聽,像極惶恐,臉色刷的白了,“你放心,我還想好好活著,生下瑞王的子嗣。”
卓纖兒見瑞王妃如此驚慌,同情心突然泛濫,覺得很有必要解釋一下:“你怎麼這樣怕,我絕沒有要害你的心思,也沒想要害誰。都是她們來想害我,我才反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