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錦呆愣的眼神突然大放異光,原來女人吵架這麼好看。
卓纖兒被玬妃人身攻擊,加上腦子不甚清醒,竟然拉下寬大的宮裝外袍,纖腰挺得比玬妃還直,“臣妾比你大!”
玬妃兩眼一翻,輕蔑地冷哼,“小籠包裝什麼……”當她目光落在卓纖兒胸前,看到一片明豔的紫色裹著蜜桃型、傲挺的玉脯時,倏地哭了。
“你欺負我!”玬妃邊抹眼淚邊說:“人家是自小母親用上好的方子養出來的,你這要身份沒有,要地位沒有的庶女,憑什麼長的這麼大!”
在玬妃的熱淚轟炸下,卓纖兒倏地一個激靈,頭腦似乎清醒了些兒,明白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份。
卻是不徐不疾地整理衣裳,待儀容端莊時,卓纖兒才淡淡地道:“天生麗質難自棄,娘娘就不要羨慕了。”
“你!本宮跟你拚了!”玬妃張牙舞爪叫囂著撲向卓纖兒,卻是怎麼也無法移動半分。
“誰扯著本宮!”玬妃怒火中燒,倏地回首,卻驀然發現薛璟嶽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冰涼的地麵。
而她正是被薛璟嶽的左手捉住。
玬妃怵然,一切的忿怒瞬間消失無蹤。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薛璟嶽這才向東方錦、玬妃及卓纖兒行禮。
“母後不是說你傍晚才到?”不知何時,東方錦就已將卓纖兒護在身後。
而薛璟嶽已經鬆開了捉住玬妃的手,壯碩的軀體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托皇上鴻福,微臣一路順風,才能提早進京覲見皇上。”薛璟嶽的禮數太足了,宛如麵對一個朝綱獨斷、具有不容侵犯之威的天子。
卓纖兒當然起了心思,因身體乏力,整個人趴在東方錦身上,卻不忘偷偷打量薛璟嶽。
整個人看上去風塵仆仆。
不是很高,大概一米七六左右,卻是十分壯實,雄糾糾的肌肉幾乎要撐破單薄的衣袍。
渾身上下更有一種作為武將的沉穩與凜冽。
不知道相貌如何?
東方錦突然深深地呼吸了口氣,接著關節嚦嚦作響的聲音就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內。
薛璟嶽臉色一變,倏地拉玬妃跪下,“請皇上原諒玬妃年幼無知……”
“很好看嗎?”東方錦突然轉身盯著卓纖兒,危險的語調打斷了薛璟嶽的話,更震回了玬妃的心神。
“他低著頭,臣妾看不到。”卓纖兒無辜地眨了眨水燦燦的眼兒。
“愛卿,請抬起你的頭來。”東方錦低沉的聲音充滿警告的意味。
“臣遵命……”
“遵什麼命啊,你幹什麼把本宮拉下來,啊?”玬妃倏地跳起來,打斷薛璟嶽,瞪著東方錦身後的卓纖兒怒斥,“你有毛病是不是,你看本宮大哥做什麼?”
卓纖兒明眸一轉,心中樂開了花,卻是裝糊塗,“是皇上問臣妾薛公子好不好看,臣妾根本沒看到,如何回答來著。”
玬妃一聽更是火大,剛想斥責卓纖兒不要臉,大眼滴溜溜翻了一個圈,突然朝薛璟嶽喝道:“你起來,把頭抬起來。”
“微臣遵命。”薛璟嶽麵不改色,利落地站起來。武將的氣勢噴薄而出,卻是目不斜視。
“還不快參見寶貴人!”玬妃硬是把卓纖兒從東方錦身後拽了出來,目光淩厲地瞅著薛璟嶽。
擺明就是想看他的反應。
眼前這個可是天下聞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哪個男人不想看上一眼!
“微臣參見寶貴人,貴人萬福。”薛璟嶽深深一躬,肅穆的表情未有任何變化,目光依舊虛望著地麵。
“薛公子免禮。”卓纖兒心中暗笑,好一個威猛無邪的男子,玬妃這下可是放心了吧。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玬妃一眼,目光旋即移向她捉住自己的手上,示意她放開。
“哼,一天到晚板個臉,沒勁。”玬妃唇畔泛笑,為了掩飾心中的欣喜,粗魯地甩開卓纖兒的手,“噠噠噠”,大步地走了出去。
東方錦連忙扶住卓纖兒給甩得微晃的身子。
“請皇上恕玬妃無禮。”薛璟嶽又是一鞠。
“就她做的事,砍十次頭都不夠,你打算用什麼來保她?”東方錦突然前傾,壓低了聲音問語味深長地問薛璟嶽。
就連小小守衛也敢攔東方錦的駕,魚潛頭痛得簡直想一頭撞在牆上,搖了搖頭嘶聲道:“是的小祖宗,你就是寧王,母後是皇後娘娘,你要記住了啊!”
東方錦配合地點了點頭。
哀怨的魚潛一雙清秀的眼睛又斜瞥向守衛,聲音陡地飆高,既尖銳又刻薄地哼哧:“小祖宗不敢忘了啊,要是忘了,隨便什麼豬啊狗啊……”
翻了正低垂著頭的守衛一眼,魚潛才又繼續說:“都敢欺負上一份,你可是除上皇上、太後、皇後外,身份最尊貴的人!”別人的王爺,眾人捧到天上去,他的王爺卻被人隨意欺負。魚潛心中一酸,抽抽答答地哭了起來。
聽魚潛羅嗦半天,東方錦已是不耐煩了,推了他一把,再三表明自己的意願,“你不哭啦,我要找妹妹。才不要管豬啊狗啊,皇上太後皇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