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怒意高漲,卻又強自忍住的十三歲少女,莫小心驀然覺得這個傲嬌的小丫頭,其實也挺可愛的,對她原有的一絲厭惡和反感,悄悄地消融在那雙張揚含怒的明眸中。
此時的南宮有一種雌雄莫辨的陽剛之美,你看她一雙劍眉高聳,一雙圓目怒睜,略顯方正的臉上白裏透著紅暈,一頭烏黑的秀發隨意紮了個獨辮高高聳起,一襲淺灰的勁裝,再配上腰間懸掛的彎刀,要不是早就相識,還真會以為這是一位俊俏的小兒郎。
莫小心思緒歪到一邊,忘了追問三個月裏他們都去了哪裏。而南宮也沒有給莫小心追問的機會,隻是深吸了兩口氣,按下怒火,再次拽著莫小心,快速往後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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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修峰後山,迷迭穀口。
十二歲的章狩焦急地在那打著轉,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嘴中大聲說道:“月兒姐,你說你叫誰去喊不好,偏叫南宮去,她跟那人就沒好聲說過話,要是嗆起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唉,這南宮一去不複返,一早上都給耽擱了。”
“哎呦,我的肚子哦!”
突然,章狩的肚子發出“咕嘟”一聲,他“哎”叫起來。
“噗嗤!”林書銘斜靠在穀口的山石邊,嘴裏叼著一根芨芨草,聽到章狩的哎叫聲,禁不住笑了,嘴裏的芨芨草掉了出來:“誰叫你小子嘴叼,放著饅頭不吃,非要等著吃黑豕肉呢!嗬嗬嗬,活該!”
“石頭他們不也才剛走嗎!急什麼,真要餓很了,姐這還有半個饅頭,你先拿去吧!”慕容月盤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掏出早餐剩下的饅頭,對著章狩道。
“還是月兒姐對我好!哼!”章狩快速竄到慕容月身邊獻媚地接過饅頭,然後衝著林書銘哼了一聲,擰了一小塊饅頭放進嘴裏慢慢地嚼,就像吃什麼難咽的東西一樣,半天都不肯咽下肚。
當南宮拽著莫小心出現在眼前時,他才剛剛咽下第二口。
“哎呀!莫小心你總算來了,快!快!快!快起灶做飯,我都要餓扁了。”章狩忙扔下手中的饅頭,快步衝了上去,抓住莫小心的手就往穀口避風處拽去——那裏已經挖掘、搭建好一個小小的灶台。
轉眼間,莫小心站在那簡易的灶台前,身邊圍上了一圈人。
慕容月從儲物袋裏取出一隻死透了的獨角黑豕扔在了地上。
“你們不會告訴我,喊我來,就是為了這隻獨角黑豕吧?”莫小心看著地上躺著的血幹身硬、麵目全非的黑豕獸,皺著眉問道。
“是啊,是啊,這可是一階妖獸啊,我們都等著呢!”章狩激動地說。
“這隻黑豕獸是什麼時候獵到的?怎麼都沒有剝皮去骨?”莫小心環視一周,見大家都如章狩所言,殷切地看著她,隻好對著黑豕獸檢查起來。
“這是昨天獵到的,不要問那麼多了,趕緊收拾吧!我們就是不會,才想起找你來幫忙啊!”慕容月輕聲說道,“你順便也教教我們,這獵獸剝皮剔骨的本領吧!”
“怎麼?你們都不會?”莫小心抬起頭看向眾人,林書銘等人都別扭地轉過頭去。
“好吧!我說怎麼一隻好好的妖獸,就成了這樣呢!過來的急,我的菜刀沒有帶,你們誰有小點的獵刀,給我使使。”莫小心心疼地看著手上的這隻一階妖獸,問道。
眾人相互看了一圈,最後還是南宮從綁腿處抽出一把三寸長的匕首,遞了過來。
莫小心搖搖頭,從南宮手裏接過匕首,比劃了一下,試了試刃口,道:“剝皮其實跟狩獵差不多,隻要找準部位,順著紋理,稍稍用力,就可輕易解決。剔骨也是一樣,做的多了,就會很快。”
她邊說邊做,隻一炷香功夫就將黑豕的皮剝去、骨剔好,然後抬頭說道:“你們要不要試試?可以先從分解肉塊開始。”
然而,林書銘等人都分別嚐試了一下,看著容易,做起來卻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