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旋即勾起，冷冷道：“想讓我放過他？”
說話的期間，手腕暗暗用力，將整個匕首沒入胸膛！
血，順著胸口的匕首流淌在姚卓華的指尖，粘稠感讓她有些惡心，鼻翼間也是血腥氣，濃烈的，像一團火，灼燒著她的全部。
明明是那麼渴望他死，現在反倒是很心痛，她是怎麼了？
大腦一瞬間的空白，姚卓華鬆開匕首，男人高大的身軀‘轟’的一聲倒在地上，風卷起他的衣袂，一圈一圈打著轉，發絲繚亂了，遮擋住他望過來的眼睛。
“卓華……不要恨我……”
秦桀剛說出這句話，就吐出一大口血。
巨大的眩暈感，讓他將接下去的話吞噬在腹中。
“爹爹——”
麟兒哭嚷著聲音，趴在秦桀的身旁，小小的身子不斷搖晃著秦桀的身子，那一聲淒涼的叫聲，那麼真切。
孩子哭的更加凶狠起來，從地上拿起石子，直接仍在姚卓華的頭上，“是你害的爹爹這樣，是你……”
秦桀拉住孩子的手，眼睛閃過幾絲心疼，看著姚卓華木訥的站在原地，額頭上被石子砸破了，血珠流下來，她都渾然不知。
爹爹……
姚卓華一把將麟兒車載懷裏，用手按住他不老實的雙手，眼前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本讓麟兒叫他爹爹？
麟兒心裏湧起一團火焰，直接退了姚卓華一把，惡狠狠的說道：“都是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給爹爹報仇！”
“爹？”姚卓華清冷的笑聲傳遍整個山澗，她低頭凝視著隻到自己腰間的孩子，沙啞刺耳的嗓音像是從地獄裏傳來，“他才不是你的爹爹……”
“你胡說你胡說，哪裏來的野蠻人，我讓爹爹的侍衛殺了你，看你還敢不敢妄言！”
麟兒的兩隻小手不停的拍打姚卓華的身子，皺著緊緊的眉頭，像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小男子漢，那種護著親人的感覺，讓姚卓華心底的仇恨湧起，當場抓住他不斷揮動的小手，將他拽在秦桀麵前，“你的爹爹早就死了……”
手臂上的痛感，讓她迅速從思緒中反應過來，直接一掌拍在麟兒的後腦勺上，將他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裏，摸著他被風吹著微微些許涼意的臉頰，眸中迅速閃過幾絲心疼。
她一點點轉過身，拿著手中的匕首，目光穿過上麵斑駁的血跡，迎上秦桀送上來的冷冽目光。
看著手中的匕首，她湊到鼻翼間聞著上麵的血腥氣，將匕首湊到唇邊，用舌頭舔舐著上麵的血跡，薄涼的語氣不帶有任何情感，“秦王爺，可曾記得我將軍府上下一百多條性命，他們的血不像你這樣溫熱。”
姚卓華空洞的眼神沒有帶有任何的情感，看著麵前人，倒是在像看著沒有生機的物什。
“所以，你都知道了？”
“是，我三年前就已經知道了。”
她拿著匕首的手在顫抖，本想著男人會反駁會在證明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結果沒有，什麼都沒有。
“姚卓華，我不準你傷害王爺！”
遠處傳來了聲音，帶著冷酷和急促，接憧而來的是漫天的羽箭。
“三年前沒有死成，今天，你怕是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