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衍看著姚卓華輕咬著下嘴唇，很痛苦的樣子，心中有一陣不忍心，幾次想要說出來的話都隱藏在嘴邊，無法說出口。
“時間還長，我們慢慢來。”
太後的臉上依舊是笑意闌珊，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隻能說心裏足夠強大，強大到即使現在，她也能與姚卓華談笑風生。
“為什麼！”
姚卓華猛然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濃烈的恨意，狠狠的刺入太後的眼睛裏。
究竟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薑沐兒，秦桀，太後……
太後站起身子，臉上的表情是一點都沒有變化，她輕笑出了聲，語氣依舊是軟弱的沒有攻擊力，“華兒，你自小也跟在我身邊幾日，你自小我便教導過你，凡事，不能看不能聽更不能被迷惑了心智，事情看似複雜，其實很簡單。”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彎腰將她發絲給順下來，像一位大家長，並不相識薑沐兒口中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華兒，出了事情，除了用你身體去感受，還要用心去看去分辨！”
姚卓華伸出一根手指，十分木訥的指了指自己的心，喃喃道：“心，真的能相信嗎？”
“心比眼睛要看的明白！”太後收回了手，派幾個宮女照料著姚卓華，自己和徐之衍走出了房間。
這是她的暗室。
那些宮女也是心腹，自然是信得過。
“華兒臉上的傷疤可除麼？”
徐之衍跟在太後身後，老實的回答，“這三年以來，之衍並不是沒有所獲，請太後給之衍最後幾日，定還給太後完好如初的華兒！”
他拱著手，很是虔誠，更是對自己又信心。
“完好如初？”太後聽見這句話，笑了出來，走在花朵燦爛的園子裏，低聲沉吟，“怕是沒有人會做到連心都會補好，就算是補好，那也是千瘡百孔了。”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清澈的眸子裏微微暗淡下了一些，不過也是轉瞬即逝，快的令人折舌。
要不是徐之衍在太後身邊時間久了，觀察仔細，怕是也要錯過這細微的變化。
“之衍？”
太後的手指停留在一朵正盛開的牡丹花上，諾大的花瓣開的正盛，金色的花蕊直接冒出來，引來無數蝴蝶亂舞。
“在！”
“你要好好保護好麟兒，哪怕是……”說到這裏，她語氣不由的加重，眼神中帶著無比堅定的目光，“哪怕是你的身家性命受到威脅，也要死死的護住麟兒，我就將麟兒先托付給你，你不要教我失望啊。”
徐之衍因為一時間的錯愕，竟然是不知道該要如何回答。
他不理解的是，太後苦心積慮究竟是為了什麼，先是讓他三年跟在姚卓華身邊，再然後是麟兒，姚卓華與秦桀王爺的孩子。
按照從太後這個位置來將，麟兒不該是一個很大的隱患嗎？
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哀家讓你發誓！”
徐之衍就算是不理解，卻全然按著太後的指令形式，對天對地發了重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