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出了汗,又不洗,而是等它自然風幹,如此反複數次,簡直比老壇酸菜的味道,還要馥鬱芬芳,連老鼠見了他,都得繞著道走。
“喂!我說陳子放,你是要待在寢室裏發酵嗎?”
張一鳴伸手把陳子放掛在床頭的襪子扔給他,又示意他回過頭,看看自己在地上擺了多少桶泡麵。
泡麵桶一共9桶,橫七豎八,擺的活像一個地雷陣。
誰要是踩到了,哎呀,我看這鞋也就隻有扔了。
陳子放賠著笑臉說:“額,別急嘛,我馬上就清理!”
陳子放回過頭掃視了一眼宿舍,發現整理寢室實在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寢室天花板上的電扇還掛著他的一條內褲和幾雙襪子,濕淋淋的,正往下滴著水。
成堆的薯片袋、麵包盒和其他各色的食品包裝袋裏,偶爾還有一兩隻小強探出頭來,在垃圾堆裏翻滾,享受著陳子放大土豪給它們的饋贈。
張一鳴再也忍不了了,他的眸中仿佛蘊藏著洶湧的雷暴,剛剛進來寢室,他滿腦子隻想著發泄,自然沒注意到現狀,現在一看,心裏恨不得將陳子放扒光了,晾在操場上,曬兩天大太陽。
“我就離開了三天,你看看,你把寢室都弄成了什麼模樣?”
陳子放用手拉住了門把手,感覺情況不妙,就馬上跑路。他回過頭,打算先暫時硬抗張一鳴的雷霆之怒!
張一鳴右手操起了一個瓷器杯子!然後緩緩掀開了杯蓋!
陳子放的心髒狂跳——這是要用冷水潑我嗎?
好歹室友情深,不至於對我用這種酷刑吧?
張一鳴緩緩舉起了杯子,目中倒映出水光,冷冽異常。
陳子放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他瞳孔微縮——看來這是要用杯子砸我呀!
莫非他覺得光潑水還不夠解氣,想直接用杯子砸?哥們,這可是利器呀,我就算犯了背叛大哥,勾引大嫂等天地不容的大罪,頂多也不過承受三刀六洞之刑吧?
可我隻不過把寢室弄亂了,這點小事,你不至於心狠到這種地步吧?我……我認錯還不行嗎?喂!這東西,砸過來可是會破相的啊!
陳子放著急的想著。
隻見張一鳴端起杯子,湊到嘴邊,猛喝了一大杯水,一邊抱怨說:“嘿,你楞著幹嘛呀?快收拾東西!剛剛光顧著跟你玩遊戲,都忘了喝水了,哎呀,渴死我了!”
陳子放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本是同根生的室友怎麼可能會對我下毒手?
他用手理了理自己淩亂的劉海,想多拖延一秒是一秒。
張一鳴皺了皺眉,淡淡的說:“喂!你能不在我喝水的時候弄得頭屑滿天飛揚麼?”
陳子放放下了正在摸頭的手,訕訕的笑了笑:“好啦,好啦,大不了以後在你喝水的時候,我改成抓虱子。”
說著邊用手在背上撓了撓癢癢,露出一臉壞壞的笑容。
“噢,我的天,你能不這麼惡心嗎?這讓我覺得房間裏仿佛飄著無數肮髒的病原體!”張一鳴沒好氣的抱怨說,邊假裝用手掩鼻。
陳子放臉上堆起了笑容,晃了晃頭,“沒辦法,有時興奮起來……就會忍不住得意忘形。”
“我真的是受不了你。”張一鳴冷哼了一聲。
如果條件適宜的話,他簡直想用殺蟲劑把陳子放噴個遍,然後再用雙氧水仔細的清洗這個滿口爛話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