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那邊怎麼樣?”
“暫時沒有什麼動靜。”沈謄巍說道。抬眸看向白衣勝雪,身姿清俊冷貴的葉修安,隻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這個男子迅速成長,一手創立了玄霄閣,為他想守護的人創立了另一個世界,誰也不知道葉修安那一段時間經曆了什麼,回來之後,便是一頭烏黑的頭發,變成了銀灰色,從此世界上少了一個葉府葉修安,多了一個玄霄閣閣主葉修安。
“宸王妃呢?”
“照常,不過昨天去了明月閣和溫言姑娘喝了酒,而後好像見了季南北。”
葉修安點點頭,聲音依舊清冷,“季家一向不喜歡參加朝黨之爭,現在季家由季南北接受,宸王妃反而更安全了。”
沈謄巍並未接話,而是與他向前一步,與葉修安並肩而立,九璿璣的建築極高,站在這裏可以眺望到很遠的地方,“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宸王妃知道你回來了?”
提起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至親的人如死水一般的眸子染起了一絲暖意,“現在還不是時候。”
“按照宸王妃的性子,你回來了卻對她避而不見,你就不怕她饒不了你。”沈謄巍是葉修安在江左過命的朋友,兩個人一起在江左學藝,關係十分的要好,在江左的時候,就經常聽葉修安提起他這位姐姐,讓沈謄巍十分好奇這個世上有這麼與眾不同的女子嗎?直到回到京城,暗中保護宸王妃的時候才發現,這位宸王妃還真是……別具風情。
葉修安聽了沈謄巍的話,腦海裏閃過葉浮珣張牙舞爪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敬澤,你最近很閑嗎?”
沈謄巍一聽見葉修安叫他的字,頭皮一緊,幹笑兩聲,“我突然響起魑雀堂還有事情沒有處理,閣主,我先告退了。”
皇宮,乾元殿。
“李福全……咳咳咳。”玄康帝從夢中醒來,重咳了幾聲,揚聲喊道,最近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玄康帝有預感,他大限將至。門外的李公公聽到玄康帝的喊聲,忙走進來,畢恭畢敬地說道,“聖上。”
“現在什麼時辰了?”
“三更了。”
“越貴妃人呢?”自從玄康帝生病以來,越貴妃便常在乾元殿住下,往日玄康帝醒來都會看到越貴妃守在她的床前,今日醒來卻不料越貴妃的人影。
“貴妃娘娘在這兒守了一晚上,剛走。”李福全說道。
“去把越貴妃給朕叫來,另外讓太子和宸王進宮。”玄康帝由李福全服侍著喝了一口茶,喘著氣說道。
“聖上,這天色已經晚了,不去明天再召太子和宸王殿下進宮吧。”李福全勸道。
“朕恐怕撐不到那個時候了。”玄康帝躺在龍榻上,眼神有些空洞,李福全跪在地上,惶恐地說道,“聖上定會長命百歲的。”
“嗬嗬……”玄康帝聽了李福全的話,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笑,“朕被人叫了一輩子的萬歲,到頭來還不是有死去的一天,生老病死這就是萬古不變的規律,朕身為天子又如何。”玄康帝無奈地長歎息一聲,對著李福全擺擺手,說道,“去吧。”
李福全仿佛也知道了玄康帝大限將至,含著淚對他磕了一個頭,轉身走出乾元殿,卻不知一個小太監裝扮的人將一切都聽了進去,在李福全走後,那個小太監身手矯健地走出了乾元殿,直奔宮外。
晉王府。
“殿下,乾元殿的人送來消息,聖上召見宸王殿下和太子殿下。”
宋寒澄背對著來人,手裏的把玩著兩個鵝蛋大的琉璃珠,似有似無地歎了一聲,“父皇還真是疼他們兩個啊,半夜三更都不忘記召見他們。”
身後的人不敢搭話,隻能沉默地站在他的身後,等待宋寒澄的下一步吩咐,宋寒澄從邊北回來之後就開始稱病閉門謝客,而他的性情也越來越古怪。
“秦王殿下那邊通知了嗎?”宋寒澄問道。
“秦王殿下已經得到消息了。”
“命令虎翼軍埋伏在正武門和赤虎門,剩餘地隨本王進宮。”陰冷的聲音在房間裏回響,“去傳話給秦王殿下,讓他把東宮和宸王府的人都控製住,這一次本王要讓宋寒濯再無翻身之日!本王讓天下人都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天子!”
“是!”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雲霄殿的越貴妃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趕往了乾元殿,此時的乾元殿燈火通明,越貴妃一進去便看見玄康帝換下了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穿了一身淡青色竹紋錦袍,花白的頭發,隻是簡單地用了一根木簪束了起來,不再年輕的臉,依稀可以辨出當年也是一個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