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屋裏悶熱難眠,花無語橫在屋頂上乘涼,冷不丁屁股一痛,被人一腳踹下了屋頂。
她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閻傲,你個混——”
‘蛋’字還沒出口,人掉進下麵的池塘裏。
盛夏,池子裏的水卻挺涼。
無語撲騰了兩下,鑽出水麵,隻見屋頂上那廝,銀衣墨冠,月光下一張臉雌雄莫辯,如妖勾魂,可不就是閆傲本人。她恨不得立刻找他算賬,奈何水性不好,遊水的動作醜的像狗,速度慢的像龜,再加上一頭水藻般鋪在身後的長發,十足一隻落魄水鬼。
屋頂上的閆傲笑的更歡了。
無語本來就恨他風騷,此刻更是怒的五髒俱焚,破口大罵,“奶奶個熊,老子要把你買去做小倌!”
閆傲撣了撣迎風而動的衣袖,慢悠悠的吐出兩個字,“憑你?”
無語哼哼,爬回屋頂就是一拳。對方手臂長伸,直接比出兩根手指把她嘴巴一夾,就把無語定在一臂之外。揮出的拳頭落了個空,無語氣的臉紅脖子粗。
閆傲還就愛欺負她手短,笑眯眯的湊近了些,“認輸不?”
“休想!”
嘴被夾著,無語吐字不清,她還想罵罵咧咧,閆傲忽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不遠處的葡萄藤下,有人打著哈欠走過,“可算把公主的嫁妝清點完畢了,將軍這回真是比親生女兒出嫁都費心。”
另一個道,“要真是嫁親生女兒就輕鬆了。”
“這話怎麼說?”
“不是說呆在外頭十來年,將軍都沒問過死活嗎?”
“小心點,讓無語小姐聽到了,饒不了你。”
閆傲看向無語,她正歪著眼睛,把長發上凝的水珠一顆顆往他身上彈,夜風吹來,尤帶著她身上的水汽,隱隱如是一池荷香。
等倆丫鬟走遠,無語幹脆頭發一甩,水霧四散,瞬間籠向閆傲,落了他一身水漬。
“天這麼熱,也當幫你解暑了。”無語哈哈。人旋到一步之外,一雙眼睛像在水裏洗過一般,亮晶晶的欣賞著傑作,“嘿,你這麼晚來找我幹啥?”
閆傲本一動不動的任她看著,聞言回身一指身後,“還不是你交代我弄的?”
那東西長條條的,灰布袋裝著,隱約是個人。
無語眼睛一亮,“你怎麼把他搞定的?”也不氣被閆傲踹進水塘的事了,摟住他的胳膊一頓賣乖,“我就知道閆美人你最好啦。”
閆傲的聲音卻有點兒冷,“搞了半天叫我偷個男人,你要做什麼?”
無語隻當他不喜歡被叫‘美人’,答了句“當然是做男寵咯!”手在他袖管裏亂掏。
閆傲抬手隔開她,“少偷我的酒了,拿著你的男寵!”轉身勾起地上的人往無語懷裏一推。
那人忒重,無語差點站不穩。
閆傲趁機躍下屋頂走人,“藥沒下重,你自保重。”
“你就這麼走了啊。”無語跳腳,閆傲哪裏管她,早飄到了天邊去。
無語哼哼,難怪都說妖孽薄幸,閆傲真是世上薄幸第一人!她費力的抓起布袋往房裏拖。
一路經過台階犄角無數,磕磕碰碰,估計那人醒了也給撞暈回去。
幸得沒遇到什麼人。
無語推開房門,把人丟到床上,摸出瓶藥丸,倒了碗水,丟了顆進去。想想對方是個男人,藥量不能太低,又丟了顆進去。再想想,萬一他會武功,一兩顆的藥力鎮壓不住,幹脆把一瓶**藥全用了,這才端著茶碗掀開布袋。
一張清雋的臉露了出來,無語意外:竟然不是個老頭!
眼前這人不僅年輕,還挺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她摸摸他臉,恩,手感也不錯。
回頭要醒過來的話,一定把丫鬟侍女迷的七葷八素,還是藥他個十天半個月安全。
無語嘿嘿,抬手給人灌藥,碗被一隻手推開來。她毫無準備,滿碗迷藥差點直接潑出來,幸好有人及時扶了一把。
無語連忙道謝,抬眸間對上雙清亮的眼睛。一時間,三魂七魄墜入汪恒古清泉,世間萬籟皆成寂。
她憨笑:“那個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