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棠!綰棠!”
入目的是一大片血,慕啟白死死的盯著倒在血泊中的程綰棠,他雙眼猩紅得駭人,擁著程綰棠的雙手都忍不住在發抖。
仿佛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裏硬生生的剝離掉,渾身被扯得四分五裂,生疼。
“程綰棠,你不能有事,我不準備你有事!”
慕啟白慌亂的抱起程綰棠,腳步顫抖,警鳴聲響個不停,一旁夏桐之渾身不停地打著哆嗦。
慕啟白怎麼會來,鎖離不是說已經將這裏封鎖了誰都進不來嗎?
恐慌猶如蔓藤滋長著,夏桐之咬了咬牙,踉蹌著離開。
……
醫院。
慕啟白站在手術室外,距離程綰棠進去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想到之前程綰棠的慘狀,垂在腰際的手死死的捏成拳頭,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看著他煩躁的樣子,特助遲疑的走過來:“慕少……”
慕啟白不耐煩道:“說。”
特助又是渾身一哆嗦,連忙開口:“慕少,夏桐之已經抓到了,就在外麵車上,現在應該怎麼處置。”
夏桐之!
慕啟白眼底是滔天的怒火,他幾乎是從喉嚨裏硬生生憋出來一句話:“將她帶進來。”
“是。”
特助連忙點頭,不過片刻,渾身淩亂的夏桐之便被帶過來。
夏桐之渾身不停地打著戰栗,她剛準備出境,就被逮了回來,慕啟白對程綰棠有多看重,她是最清楚的一個人。
這次她將程綰棠傷成那樣,慕啟白絕對不會放過她!
夏桐之狠狠咽了口唾沫,看著盛怒中的慕啟白,慌亂道:“啟白,啟白,你聽我解釋,不是我先動手的,是程綰棠,是她要殺我,我隻是自衛而已。”
夏桐之緊緊抓著慕啟白,像是抓著最後的一根稻草,歇斯底裏:“你也知道,程綰棠自從進監獄後,就變得特別瘋狂,她又那麼恨我,早就想殺死我了!啟白,這都是程綰棠,她……”
“閉嘴!”
她話音未落,慕啟白周身便迸發出滔天的怒意,他狠狠推開夏桐之,咬牙切齒。
“夏桐之,我慕啟白這輩子不打女人,你別逼我!”
被他嚇得一哆嗦,夏桐之心生怯意,卻還是不死心道:“啟白,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程綰棠先動的手,她……”
滿嘴胡話!
慕啟白懶得聽她詭辯,他不耐煩的朝特助揮了揮手:“將她拖到警察局審問去!”
警察局!
夏桐之心底狠狠一顫,害怕過後便是癲狂!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逼她!
她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了,為什麼他們還是不肯放過她。
她變成這樣,不都是他們害的嗎!
是他們一步步將她逼上了絕路!
怒火劈裏啪啦的燃燒著,擊毀了最後的理智,夏桐之蹭的一下站起來,瞳孔憤怒得都快噴出火。
“慕啟白,你究竟想怎麼樣!你將程綰棠送到監獄裏還不夠,現在還想將我也送到醫院去嗎!”
“閉嘴!”
這一句話,完全戳中的慕啟白心裏的痛處,心髒一陣陣緊縮著,仿佛有隻大手死死的抓著他的心髒,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是慕啟白心中永遠抹不去的傷疤,讓程綰棠進監獄,他也是含著血淚的。
尤其是程綰棠出來後性格大變,吃了那麼多苦,慕啟白更是愧疚不已。
如果當初不是不是夏峰恒和何嶽妍拿程綰棠的命來威脅他,他怎麼忍心讓程綰棠去那種地方。
程綰棠說,她進去的那幾年,心都碎了,他又何嚐不是,甚至被關在房間裏,連去看一眼她都是奢望。
曾經是他太小,所以才會保護不了程綰棠,可是如今,他有本事了,不會再有任何事、任何人可能威脅得了他。
看著慕啟白還那麼心心念念著程綰棠,嫉妒仿佛是一把火,燒掉了她腦海中的最後一根弦,她幾近癲狂。
“程綰棠究竟有什麼好!那樣的一個女人,明明已經有了你,卻還去給沈夜翌下藥,想爬上沈夜翌的床,將沈夜翌害成一個殘廢,她坐牢是她的報應,是她罪有應得!”
“這樣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憑什麼能讓你惦記這麼多年,她憑什麼!”
慕啟白低吼出聲:“夠了!”
然而夏桐之卻繼續哭訴著,如果說她最開始是裝的,可是現在卻是字字泣血。
憑什麼,程綰棠一個野種,憑什麼輕而易舉得到這麼多東西。
“啟白,你忘了嗎,在那個雨夜,我們……”
“住嘴!”
慕啟白臉色大變,好像那個雨夜對他來說,是一個折磨一樣。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嗬斥,夏桐之猩紅著眼,聲音淒厲:“慕啟白,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我什麼都給你了,你居然如此不念舊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