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也拿起酒,喝了幾口,等著小官的發問。心裏盤算著,真不知道這小子今天是打什麼主意?他想知道什麼?自己又能告訴他什麼?
“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我們在浦東的時候,在我們每天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從一天開始,你的情緒一下子跌到低穀,不笑了,也不跟人多說話。整個就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失魂落魄的樣子。當時向姐、吳哥還俏俏問我,是不是他們做錯了什麼,你非常生氣。後來有一天吃飯的時候你說,是Anna和小曉結婚了,你說你感到非常的難過。當時我就半信半疑,但沒多問。可是我一直在想,她們倆個嫁不嫁人關你個屁事啊。當年大家都還年青,你跟她們就是扯著玩的,我絕對不相信你和她們會有什麼感情在裏麵。就算有吧,也過了很多年,雖然你很重感情也好。但據我所知,你跟她們倆個之間的故事,單純得就像小屁孩在玩過家家,根本不可能會給你留下什麼心理陰影。更讓我不解的是,你的這種情緒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月,一直到我們散夥都沒有能夠消除。我就在想……肯定這背後還有另一個女人!而且我對你某一段時間裏的經曆完全是空白,不知道你幹了些什麼。你又是個口風特他媽緊的人,從不說你感情上的事,軟硬皆施都套不出去你的話。但是我又真的很好奇,請亮兄幫我解開藏在心中許久的疑問!”小官笑嘻嘻的做了個恭手的姿勢。
亮子聽著,麵帶微笑抿著嘴。時不時小喝一口酒。眼睛東張西望的。這個問題他真的不想回答……小官看著他,整個房間裏隻能聽到廚房裏傳出蓉兒做菜的鍋鏟聲。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走得很慢很慢,亮子心裏想現在睡覺也太早了點吧,這個借口行不通啊。怎麼辦!?說?!還是保持……沉默!?
“哇……!你不會是又要跟我玩沉默吧。又是這種不合作,不妥協的態度。就我們倆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憋在心裏時間長了,總要釋放一下吧。我保證,今天聽過以後絕對不會回去報料,行了吧?!”趁著酒興,小官連哄帶騙想把亮子心中的往事套出來。雖然說這招在亮子這裏不管用,但他還是想試一試。
“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把亮哥哥的傷疤撕開!”他們的對話,蓉兒在廚房裏全部都聽到。對於小官提出的問題,蓉兒聽到後,放下手中的事情,走到廚房外,雙手叉腰,大聲並有點生氣的對小官說。小官卻感到一陣茫然,呆呆的看著蓉兒。
蓉兒生氣的盯著他,目光漸漸的轉過來與亮子的目光碰撞到一起。亮子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謝謝妹子!你還是繼續給我們做吃的吧。別擔心我。”
“亮哥哥!你可以不用理他的!”蓉兒說完後轉身回到廚房。
“好的,我明白!”亮子還是笑了笑。
“好像我老婆比我更了解你!”小官疑惑
“哈哈哈……隻是在情感方麵而已。女人還是要比男人的觀察力更細膩些。”
“恩!這點我承認!……怎麼樣?!思想鬥爭做完沒有?!我們倆兄弟之間可是什麼都能說的哦,我的事可都全告訴你的。你難道不把我當兄弟?!”小官開始來軟的了,目的就是想撬開亮子的嘴。
亮子還是一言不發的坐著,一臉的微笑,東張西望著。小官詭笑的樣子靜靜的看著,他感覺到這家夥應該快開口了……
“你就這麼好奇?!”亮子把手中的酒瓶重重的放下。
“好奇有一點,更多的是想全方麵的了解我這個兄弟。在這幫人裏麵,有三個人是我研究的對象,一個是老三,一個是然然,還有就是你!你們都他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性格方麵又是三個不同的典型。很多時候猜不透你們想做什麼,想得到什麼。有些共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老三太油,然然太深,而你太憨。”
“嗬嗬……好吧!今天我就跟兄弟敞開心扉!對於你的問題,今天我要嘛就不說,要嘛說的一定是真話。”亮子一本正經的說。
“好耶!又可以聽亮哥講故事了!”小官高興得把身子坐直,就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的高興得合不攏嘴。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亮子的聲音很沉,一邊喝著酒。
“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那一個女人讓你如此的痛苦掙紮?!如此的失魂落魄?!如此的肝腸寸斷?!”
操你奶奶的!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今天這小子看來是不把沙鍋打破肯定是沒完。
小官則看著亮子拿起酒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一臉的詭笑,心想今天老子不把你傷痕撕開,你就別想去睡覺。
酒瓶與地麵碰到一起,呯!的一聲“好吧!……我告訴你。Anna和小曉她們結不結婚的確不關我的事,我更不會為此感到什麼傷心、難過。真正讓我那樣的是……那個……在……江西讀書的女人!”
“是她!?!?!真的是她!?!?就是那個老三的同學?!”小官猛的從地上站起來。
亮子一臉的平靜:“嗯”,就這麼輕輕的點頭,仿佛在這一刻真正放下了很多很多,讓沉重的心得到解脫,重新開始麵對未來。
“好了,這回你滿意了吧!?”蓉兒瞪了小官一眼,把菜放在桌上,轉身回到廚房。
小官沒有理會她,房間裏來來回回走,嘴裏嘀咕著:“等一等!等一等!讓我回憶回憶啊……”
“坐下來慢慢回憶,你這樣走來走去的,我看著頭暈。”
小官點了支煙,然後又坐了下來,夾著煙的手在前麵比劃著,煙霧的繚繞仿佛引導著他的回憶回到多年前:“在我記憶裏,我記得是這樣的……當年你還在電站上班,我也還在上大學是放暑假的時候。你說你要徒步去上海旅行,走之前你說你通過你同事認識了老三的一個女同學,你說的那天,我還記得是被黑南稱為三個殘疾人大半夜的逛烈士陵園事件。當晚我們就約她了,結果她沒出來,然後你就瀟灑的上路了。你走以後,我和老三還有老七把她約出來玩。我們當時都以為你想跟人家有一腿。但是大家開心之後……我們沒有送她回家,結果出了一點點意外。當時我們都覺得沒有把事情處理好,所以感到有點對不起兄弟,最後我還發短信告訴你事情的全部經過,建設你不用再去找她……可是後來,幾個月以後,到我放寒假的時候,你們倆個居然在一起了!當時我就有點糊塗,但是看到你和她甜蜜的樣子,我不想多問經過。隻是為兄弟感到高興。……然後又過了幾個月,你們就分手了?!……反正對於你這個事我就知道這些,對於你中間這段經曆我是一片空白……好了!到你敞開心扉了,跟我說說你們那死去活來的故事吧?!”
“嗬嗬嗬……我叫她Sammi。整個故事的前麵部分和結尾跟你說得差不多,不過我要說明一下。當初我認識她的目的很單純,隻是想在路過江西的時候,能有個朋友一起吃吃飯,能在那裏蹭飯最好。嗬嗬嗬……!然後你跟我說她的事的時候,我還在想,關我什麼事!?我還糊塗呢!她發生什麼和我有關係嗎?我又不是她什麼人!但是……途中改變了一下行程,結果在她開學之前就過了江西。其實……我隻知道她的手機號,而且還是學校的。至少在當時,我對她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之後更不會去主動打電話給她。然後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月,我在然然他們寢室呆了好幾天。你也知道的,我的網名就一個。什麼聊天室、什麼交友網之類的,一個網名通殺。上天真是造物弄人啊,萬年不進一次聊天室的我。突然一天早上起來,可能是屁股神經痛了,想進去亂攪一氣摸條把魚出來。……結果,一不小心就把她摸出來了,這純屬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