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言僵在原地，仿佛用盡渾身的力氣，她艱難地抬起手，近乎顫抖地想要觸摸尹司辰的身體。
隻是一瞬間，她被一把推出去。
也許他推她的力道並沒有推媽媽桑的力道那麼大，踉蹌好幾步，她終究站住。
再也扮演不了所謂的癡人傻人。
她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身影，仿佛要將對方的每一點輪廓都深深地刻進自己的眼裏，刻進自己的心裏。
隻是尹司辰冷眼看了她一眼，轉身抬起桌子上的一杯烈酒一飲而盡，然後開口：“你不是要你做什麼都答應嗎？好，把衣服脫了在這裏跳舞，跳到大家滿意！你不是吉祥物，很懂得討人歡心。”
尹司辰的話每個字都冷得像在掉冰渣子。
聽到尹司辰的話，顧兮言的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
他在恨她，非常恨。
確實，在生命危急的最後關頭，李如夢用她的口吻給他發了那麼不堪的話。
還有那個葬禮，她沒有去。
她從此從他的生活中消失，如今又像一個妓女般出現。
他一向那麼高高在上，而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仿佛在生生打他的臉。
她害得他差點死了，所以她沒有資格奢求他原諒。
幸好他最後終於活過來了，對她來說，這便是她最奢求的事情，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奢求，哪怕他現在要了她的性命，她也會雙手奉上。
隻是，她可以不要尊嚴，可以忍受各種**折磨，但一想到在他麵前為別人寬衣解帶，她整顆心抽痛，整個身子也發抖。
為了不被那些嫖客侮辱，她一直裝瘋賣傻，忍受各種各樣的羞辱，隻希望這輩子自己是屬於他。
可是現在，他在這麼多人麵前提出這樣的要求。
顧兮言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甚至都不願再看她一眼的背影。
也許這就是她欠他的吧。他應該對她早已沒有了任何好感，剩下來的，隻有滔天的仇恨。
她不忍心他繼續生活在這種仇恨中，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仇恨中，她明白每天那種絕望至極，孤獨至極的感受。
她不忍心他去承受這些。
所以，也許她如他所願地忍受這種羞辱，他心中的仇恨才會有所減輕吧。
隻要能讓他好過一些，哪怕想一想那樣的畫麵都覺得心中如萬箭穿心又怎麼樣，這是她欠他的。
想著，顧兮言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手指慢慢地伸向肩帶。
她一點點地將肩帶推下肩膀。
尹司辰仍然隻是背對著她，仿佛再也不願多看她一眼。
看到顧兮言慢慢褪著肩帶，幾個大佬中，有個人呼叫了一聲。
聽到那聲叫聲，尹司辰的神經一下子狠狠地抽了一下，他一瞬間轉回頭。
顧兮言那件薄薄的裙子已經快滑過胸前，隻要滑過胸前，那裙子便隻會一瀉千裏地直接垂到腳跟。
那一瞬間，尹司辰的神經嗡的一聲，幾乎迅雷般的速度，他一轉身抓住那根肩帶，然後扣住顧兮言的肩膀，一把將她抵在牆上。
“你怎麼這麼下賤！”他掐住她的喉嚨，聲音極其冰冷地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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