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我的邀請,其他陰行大家或許還未當一回事兒,當看到牙叔的紅寶石戒指後,所有人都重視起來。
當天,我早早地來到包廂裏,按照爺爺口耳相傳過的聚會規矩,先點好了一桌宴席。
整隻烤香豬、本幫熏魚、北京烤鴨、蘇州鹵豬蹄、上海東坡肉、衝湯活海參、廣式黃魚幹、紅燒獅子頭、十二月月紅、甲魚湯……
看到我的菜單,點菜的服務生犯了難:“女士,這些菜我們菜單上都沒有。”
我不急不慌:“拿給你們老板看,他明白的。”
爺爺曾說過,在江城有一家老字號的聚福樓,開了幾百年了,一直都是八大陰行聚首的場所之一,而這些菜,唯有聚福樓的老板會做。
服務生窘著臉下去了,把我當成一個瘋子,結果過了一會兒,聚福樓的老板,一個精瘦精瘦的老頭敲響了包間的門,見到我後,恭敬地點了點頭:“原來是位小師父。”
“老板,請務必幫我準備好這些菜,今晚我要宴請八方。”這句話也算是我們的行話,老板聽後點頭:“老身明白了,這就去準備。”
他走之後,我靜靜地看著時間,朝著飯點原來越近了,不一會兒,有人推開了門。
來人是點金葉家的小兒子,葉無雙,他年紀比我稍稍大幾個月,卻已經是下過好幾次墓穴的行家裏手了。
簡單的打招呼後,他就坐在位置上,玩起了手機,聽那聲音,似在玩消消樂?
過了一會兒,又來一人,是拍棺王家的一個小徒弟,叫二毛,小時候我見過他,髒兮兮就像個小乞丐,或許是因為兒時見過麵,他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我們閑聊一陣各自的近況,當然了,在這樣的交際場合,說的多半是場麵話。
臨近六點,趕屍博家的博二叔到了,他之前是最疼我和莽子的,經過這麼多事後,見到我也隻是點頭招呼的情分了。
接著,紙紮吳家的吳三叔火急火燎地趕來,對著大家說:“對不住來晚了,最近江城死的人特別多,我們紙紮鋪子都要忙翻天了……”他嗬嗬笑著,仿佛死了人他還挺高興的,因為有生意上門了。
吳三叔前腳剛到,後腳絕尺毛家一個眼生的小徒弟也推門而入,那小徒弟長得倒是十分英俊,叫飛鶴,就是太過高傲。
現如今,八大陰行,還有神算白家的人還未到來,我們大家都在等,等了一會兒,忽聽得樓下發生一陣騷亂,我叫來服務生:“發生了什麼事?”
“樓下有個乞丐要進來,說是來吃八方飯的,應該是個瘋子,被我們保安趕走了。”
“什麼?吃八方飯?”我眉頭一擰:“趕緊,幫我請過來!”
那人一定就是白家的傳人,不然,為何會知道我們今天在吃八方飯?
很快,乞丐就被請到了包廂,剛進來就散發出一股酸臭味兒,髒兮兮的長發都凝成一團一團,臉是黑的,手和指甲縫也是黑的,也不知多久沒洗澡了。
看到他,五十多歲的模樣,瘋瘋癲癲的,似曾相識,結果我還未開口,他便笑著說:“原來是你啊,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