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韓微微蹙眉,不多細想,伸出雙手結了一個法印,略一停滯,一旁原本沉寂的六角八卦驅魔鏡忽然震動起來。
葉韓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像是有什麼人在呼喚著自己一樣,又似乎能感受到一些來自遙遠地方的神秘氣息,微弱但是卻非常堅定。
難道,這驅魔鏡能夠聯係到從前的主人?還是說,能夠聯係到任何一個人?
又或者是,驅魔鏡隻是個渠道,渡靈心經才是根本?葉韓想到,畢竟那女人當時的招式雖然厲害,他還是看得出渡靈心經的影子的。
葉韓換了換姿勢,想到了之前那個神秘的黑衣女子,腦海裏剛一浮現她的身影,葉韓立刻就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強大的力量。
果真如此!葉韓心中大喜,隨即十指飛動,卻是又結了幾個不同的印,那種感覺似乎越來越強烈了。
“葉韓,你在做什麼?”溫爾雅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睡眼惺忪,揉著眼睛,打著哈欠,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葉韓手下一頓,好不容易摸索到的一些東西霎時間煙消雲散,葉韓心中不免有些窩火。
但是他一低頭,看到溫爾雅這可人模樣,心中一軟,心說看來自己剛剛的動作吵到她了,一瞬間所有的不快煙消雲散,忙說:“沒什麼,你繼續睡吧,我就是想到一些術式。”
溫爾雅一聽反而來了興趣,她對於葉韓的一切都有著莫大的興趣,隻見她眼睛一亮,連忙爬起來,輕聲鬧著說她也要看。
葉韓拿她沒有辦法,又不想驚動其他人,隻好摟著溫爾雅走到別處,溫華看到在心裏默歎,咬咬牙,想著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不要計較…
誰知道越是自我安慰越是心火難平,無奈之下,溫華隻好掏出了手機,打開通訊簿,猶豫著要不要給小雪發個信息,又擔心她還未起床,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麼,甚是苦惱。
另一邊,溫爾雅隨著葉韓來到裏其他人稍遠的地方,葉韓再次施展方才的法術,隻是法印似乎又有些變化,溫爾雅見他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念些什麼咒,心中越發的好奇。
隻是葉韓的法術施了好久也不見有什麼大動靜,這就令溫爾雅摸不著頭腦了,她雖不涉及陰術修行,但是多少也見過其他人施法,說實話,卻真的沒見過這麼冗長的術式,葉韓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這是因為、葉韓何止是在施術,他是在不斷的尋找著那個黑衣女子的氣息,他想要再一次確認先前的想法。
如果我料的不錯,這心經一定可以幫到我,隻是恐怕我悟得還不夠透徹。一邊這樣想著,葉韓一邊不停地重複著術式。
隻不過任憑葉韓怎麼努力,他都無法把自己的心神融入到心經中去,總是感覺隔了一層紗一樣,看不清,穿不透,朦朦朧朧,甚是惱人。
葉韓終於停了下來,滿臉汗水,滿麵愁容。
溫爾雅見狀連忙湊了上去,關切地詢問發生了什麼。葉韓揉著太陽穴,歎了口氣,轉頭對溫爾雅說:“我想嚐試著把對渡靈心經的領悟推到一個新的層次去,可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我試了好久,卻沒什麼突破。”
難道我真的就這點本事嗎?葉韓感到很鬱悶,虧他還一直認為自己是師父的得意門生,想不到竟連師傅傳授的心經都參不透,真是令師門顏麵掃地啊。
溫爾雅笑嘻嘻地蹲下來,說:“一看你小學語文就沒學好,你的老師一定教過你怎麼讀文章。”
葉韓歎了口氣,“這跟讀文章能一樣麼。”
“本質上是一樣的啊!”溫爾雅認真的看著他,“如果你想理解一篇文章,你應該怎麼做?”
葉韓此時並沒有什麼心情和溫爾雅學習語文,況且她並未曾學習陰術,便沒把她的問題當回事,隻是搖搖頭道不知道。
溫爾雅有些生氣,她輕輕捶了葉韓幾下,嘟著小嘴說:“你好好想一下!”
葉韓見溫爾雅竟是認真地想要引導自己,也不再打哈哈,認真地想了想,試探地說:“把自己…代入情景?”
“對呀!”溫爾雅打了個響指,“你想想看渡靈心經是為什麼而存在的,它要守護的是什麼,你要好好感受它的本質,不要總是把它當作殺鬼的工具來看待!”
不要當作工具看待……葉韓反複體會著這句話,溫爾雅可以說是一語中的,一直以來,他的確隻是把渡靈心經當作和六角六角八卦驅魔鏡一樣的驅鬼工具來使用的。
如果扔塊石頭能打傷屍人,那麼恐怕這兩樣東西在自己心裏跟石頭的地位是一樣,不過是比較厲害一點的石頭。
想到這裏,葉韓也覺得好笑,自己一直以來看作生命一樣寶貴的六角八卦驅魔鏡,原來也不過塊高級的石頭,充其量算塊寶石,自己恐怕從未真的把它放到與生命同等重要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