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是你在逼她。”陸修傑追問,眸中已帶著一絲怒意。
季明澤隻淡淡笑了笑,“陸少將,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問夏暖,我想我們兩個的事情沒有必要向你彙報。”
陸修傑站起身來,使勁地朝著季明澤的臉給了他重重一拳。
季明澤整個人都被打落在地,椅子都摔到了。他從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這一拳可真夠重的。
他扶好了椅子,淡定地坐下,揚頭看了一眼陸修傑,目光深邃而幽遠地道:“這一拳我不會還手,你剛剛替我處理了傷口,咱們算是扯平了。”
“不過還是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今晚恐怕我跟夏暖都要死在這裏了。”
陸修傑徑直地站立在他對麵,雙手叉腰,咬咬牙,不屑地笑了笑。燈光之下,他眸中的那一抹怒氣顯而易見。
他雖是個軍人,但卻不是個莽夫,他一向都不認為武力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麵對季明澤,他隻想狠狠地揍他一頓才能解氣。
“如果給夏暖一個選擇的機會,她一定不會選你。”陸修傑落下這句話,便拿了藥箱轉頭離開。
他不太放心夏暖,所以去看看她,順便替她也處理一下傷口,雖然隻是撞到了頭,但還是需要上點藥包紮一下。
季明澤的目光漸漸黯淡下來。陸修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他的心頭縈繞著,夏暖是被逼的……確是如此。
如果他沒有拿她母親還有宇昂來要挾她,恐怕夏暖恨不得與他劃清界線,老死不相往來。
他並沒有忘記,夏暖恨著他,夏暖對他隻有恨意,除了恨旁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思及此,季明澤的拳頭緊握,心底裏的占有欲告訴他,他要夏暖,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要強留她在身邊。
兩個小時很快便過去,船靠了岸,陳旭樂在碼頭接應,帶著季明澤上了車,臨別時,陸修傑對夏暖說:“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夏暖點點頭,眸間湧起一股熱淚,對陸修傑道謝。今晚如果沒有陸修傑,恐怕她跟季明澤都沒法逃出去。
季明澤在車內等著夏暖,看著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陸修傑救了她,她很感動嗎?
待夏暖也上了車,陳旭樂啟動車子,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浩洋那邊,先把宇昂帶回了別墅,並親自照看著,宇昂隻是被嚇到了,並沒有受傷,所以季明澤並不擔心。
車廂內一片溢靜,氣氛沉默而詭異著。
季明澤的傷口雖然處理好了,但為了防止傷口發炎,醫生開了藥水,要打吊針,住院觀察一夜。而夏暖隻是頭上受了輕傷,傷口也處理過了,她並沒有什麼大礙。
季明被換上了醫院的病服,此刻正半躺在床上休息著。
“你還好嗎?”氣氛很安靜,夏暖率先開口問他。
“死不了。”季明澤冷冷地回了這三個字。
“你救了宇昂之後,怎麼又回來了,就一個人來,不怕死嗎?”
夏暖滿腦子都是她開過那一槍時的情景,是她親手打了季明澤一槍,季明澤受傷完全是因為她。
“你欠我的還沒還清,我舍不得讓你死。”季明澤嘴角劃過一絲冷冷的笑意。
夏暖心底裏僅存的一絲感激都被抹滅了。
兩人都再次靜下來,靜得隻能聽見藥水滴落在吊針管子裏輕微的“滴滴”聲。本來話題就不多,季明澤的這種語氣與態度,更加聊不下去。
夏暖提出要先回別墅,季明澤理解她急迫想要看到宇昂的心情,便同意了。
“很晚了,我讓浩洋過來接你。”季明澤說著便拿起手機要打浩洋電話。
這時,門口愕然出來了一個人——是陸修傑。
他親自將捉住的那兩個人送到了警察局,又錄了口供備了案,這才匆忙趕來,他一直不太放心夏暖,而徐偉奇如今也沒有捉到,擔心他還會有其它動作,所以便想立馬看到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