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當然有,但錢得當花在刀刃上。當然,若鼎勝有明輝那麼財大氣粗,而我又有像你這麼爽快的性格,恐怕二話不說就把這個協議給簽了。”陸修傑一邊拒絕著她,一邊又暗自裏誇她,果然把夏雨嘉誇得心裏直開花。
“既然你們鼎勝不需要,那就算了吧。”
夏雨嘉原本打的主意就是要拿這塊地來借花獻佛,沒想到陸修傑他們那麼快就找到其它適合的地方了。這塊地在西郊,又偏僻,不值什麼錢,主要是對明輝來說根本沒有什麼作用……明輝有業務雖然有涉及建築行業,但這塊卻不是他們主力,地皮對於他們來說隻是買回來也許能升值的一個死資金罷了。
這幾十萬難道就這樣砸在自己手裏了?
正在她鬱悶之時,陸修傑已經從西裝外套胸口的口袋裏取出鋼筆,在上麵飛快地簽了自己的名字,字體如遊龍般流暢,力透紙背。
夏雨嘉有些詫異,明明方才陸修傑說這塊地是他們不需要的,為何還要從她手裏買下。
“難道你還想反悔?”陸修傑開玩笑似的口吻,“這塊地現在已經是我們鼎勝的了,明天我會安排財務打款。”
夏雨嘉以為陸修傑是特意幫她的,也看穿了她的小計謀,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簾來,心中對他的好感倍增。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陸修傑心底劃過一絲了如指掌的自信。
這餐飯吃得很愉快,結束後,他親自送了夏雨嘉回去。
這一次接觸,他並不像之前那樣獻殷勤,也不主動,而是表現得如同正常一般,因為這次是要釣大魚,他的錢可得好好放遠一些。
***
小出租屋內,覃姨替陸訪琴換好了衣服,扶她起來照著鏡子,那一麵衣櫃上自帶的全身鏡,將她整個人都襯得身姿曼妙,隻可惜腿站得並不直,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
這一身衣服是夏暖新給她買的,很是合身,裏麵是一件小碎花式的淺綠的旗袍式的裙子,外麵套了件大厚的錦衣外套。
看著鏡中的容顏,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麵色紅潤,雖然早已不是芳華雙十,但歲月在她的皮膚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四十多歲,看起來卻像是三十多歲一般。
“哎呀,琴姐,你穿這一身可是太精神了,這身段保養得很好。”覃姨一點也沒誇張。
“看著跟富家太太似的,你女兒呀真舍得錢,這料子這麼好,衣服很貴吧。”覃姨摸著這衣服的麵料,兩眼發光。
雖然夏暖跟陸訪琴都住在這個小破的出租屋裏,但她總感覺這兩個人像是落難的富家太太與千金,渾身都透著一股高貴的氣質,這是一般人都比不來的。
“真的好看嗎,會不會太過招搖了?”陸訪琴仔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她已經很久沒穿過這樣的衣服了,因為在家裏也不見人,隻穿最普通的衣服,舒適便好。
但是今日,她要見一個重要的人,她不想蓬頭垢麵地去,她要有底氣一些。
“怎麼會,雖說你要年長我幾歲,但我這身材這皮膚,可沒一點比得上你,你這走出去,人家還以為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呢。”覃姨真是羨慕嫉妒呀,嘴角跟眉梢都含著笑,打從心底裏誇著陸訪琴。
誰讓人家有這麼一個孝順的女兒,又會掙錢,不像她,活了大半輩子了,就是個勞碌命,還要外出打工伺候別人,伺候完雇主又要回家伺候孫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聽到覃姨這樣的誇讚,雖然知道略有誇張,但還是很受用的,陸訪琴眼裏的笑容更深了。
“我約了一個老朋友見麵,你送我去去吧。”陸訪琴對覃姨道。
覃姨雖有疑惑,但也沒有多問什麼。陸訪琴自從出院回到家裏後,這還是第一次出門。
雖然她能夠用拐杖走路,但也是十分艱難的,下樓梯還是很不方便的。所以覃姨隻能先把輪椅搬到樓下,再上來扶她,到了樓下再用輪椅來推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