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天空已經降下黑影,依然沒見刀無痕到來,李燕無聊的差點沒睡著了。
“土匪窩就是土匪窩,天都黑了,竟然沒人來掌燈。”李燕抱怨了一句,如果不是三道經脈被封,她肯定早都開始修煉了,此刻也隻能無聊地等下去。
“該死的家夥,這是在考驗我的耐性嗎?”她已經把風玲的香閨仔細的看過數遍,除此之外,她還真沒有其他的辦法打發時間。
屋外腳步聲響起,聽起來應該不止一人,李燕連忙坐回床邊,拉下頭上的蓋頭。
房門開啟,魚貫走入十二名侍女,將房間內所有的燭台上的蠟燭都換成紅燭,小心地點燃,然後悄然退出房間。
“李燕公主,吉時已到,我們該拜堂了。”一身大紅吉服的刀無痕聲音依舊狂放,隻是此刻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醉意,想來他已經喝的不少。
李燕仿佛石化了般,一動不動,刀無痕皺了皺眉頭。
“後悔了?”李燕依舊沒動。
“沒後悔就走吧,大夥兒都等著呢!”李燕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不對!”刀無痕的酒也醒了幾分,李燕或許中了別人的暗算,不然不會毫無反應,想到這兒,他一個箭步衝到了李燕麵前,伸手去抓李燕的手,想知道她此時的狀況。
“就是現在!”李燕心念一動,身子輕飄飄地移向床尾,手槍驟然出現在手中。
“啪!”此時的李燕沒有絲毫地停留,腳下步法變換的更加玄奧,隱隱有出塵之意,手裏也沒閑著。
啪!啪!
又連開兩槍,然後果斷地收起了手槍。
“沙漠之鷹?”自語聲響起,卻不是出自李刀二人之口,可是這個時候卻沒人注意。
生死須臾間,刀無痕的酒徹底醒了,第一顆子彈從側麵飛向他的太陽穴,這一槍要是打中了,他也就玩完了,他不想死,他還很年輕,還有好多事沒做,這樣的死法也太冤枉,是他絕對不願看到了,憑著強烈的求生意誌,他身體完全放鬆,本來想要刹住的身子又向前衝了不到十公分,第一顆子彈貼著他的後腦呼嘯而過,頭皮一陣發麻,心裏一片冰涼,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絕對算不上好,憑著豐富的戰鬥經驗,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拔劍,猛然轉身,撩天一劍,掀起一片劍幕,將另外兩枚子彈當在了劍幕之外。
“好深沉的心機,去死!”此刻的刀無痕怒了,李燕的隱忍、果決、冷酷,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這樣的女人別說得不到,即使得到也必定是個禍害,此時他的劍帶起一道雪亮劍芒,直指李燕咽喉。
李燕三條經脈被封,能拚命運使天璿步,並連使三招,已經完全達到了極限,她現在沒有倒下已經是天大的奇跡了,喘著粗氣,看著越來越近的劍光,她含笑閉上了眼睛,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也沒受辱於人,她甘心了。
“叮!”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沒有疼痛感的到來,李燕錯愕地張開了眼睛,難道刀無痕不殺自己了。
“怎麼會這樣?”李燕竟下意識地退了一步,身體一晃,差點摔倒,重新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前景物依舊,她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此時的刀無痕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費天,你,你為什麼要殺我?”刀無痕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穩,以保證自己能夠說出完整的話。
“刀無痕,這是你欠我的。”房間中多出的青年一身灰衣,看上去很舊,他上前一步,點了刀無痕幾處穴道,止住了流血。
“為什麼?”刀無痕歇斯底裏地吼道。
“師父去了,他告訴我,我是他老人家在死人堆裏撿回來的,而那個劊子手就是你!”青年的情緒很是激動。
“小子,你的箭已經刺進我的心髒,為什麼還要給我止血?”刀無痕平靜了下來,雖然頭上依舊有汗珠滾落,但好像傷已經不在他的身上。
“你殺我全家,我豈能讓你這麼輕易地死去!”青年的雙拳因為用力過度,已經泛起一片青白。
“喂,快跑吧,他在拖延時間。”李燕提醒道,青年一驚,向李燕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喂,帶上我。”李燕急了,現在她連走路都難,如果他不帶上自己,自己一定會被碎屍萬段。
“嗯?”青年停下腳步,略一猶豫,走到李燕跟前,拉起她就走,可誰想,隻一拉,李燕身上的吉服驟然消失不見,露出她月白色內衣。
“你幹嗎?”李燕嚇得再次後退一步,青年也是一怔。
“真該死!”青年隻一頓,一個箭步來到床前,伸手扯下床幔,回身披到李燕身上。
“走!”
“我走不了了,你背我!”李燕確實走不了了,青年看了看她,見她不像是裝的,於是在李燕身前半蹲好,等李燕趴伏在其背上,才飛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