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開的藥已經沒多少了，吃完後，我們過兩天再去醫院重新做一遍檢查。”
封湛攤開手，掌心安靜的躺著三片白色藥丸。
溫緋意正伸手準備去拿，他卻化掌為拳，握著藥丸一起縮了回去。
她柳眉輕蹙，平靜的看了他一眼。
封湛又攤開掌心，緩緩把手遞到她的唇邊。
他的意思很明顯。
她遲疑了片刻後，還是緩緩張開了嘴。柔軟的唇瓣輕輕蹭過他的掌心，溫緋意就著他的手，吃掉了藥片。
封湛動作的利落端過玻璃杯，把溫水喂到她唇邊。
“今天醫生來換藥，說你可以洗澡了，隻是得小心點，受傷的地方都不能碰水，不然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留疤。”封湛用指腹擦掉她唇邊溢出的一點水漬，深邃的眼睛定定的望著她。
她心頭微動。
隱約覺察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她用力的搖頭，卻已經被他抱起。
“我幫你。”
她抗拒的望著他，不安分的踢動雙腿。
隻是始終敵不過他的力量，被他抱著走近了浴室。
浴缸裏已經放好了溫度適中的水，封湛將她放在浴缸旁，大手劃過她的鎖骨，扯開她睡裙的肩帶。
溫緋意死死的捂住衣服。
——洗澡不需要你幫忙，我自己會照顧好我自己。
封湛握住她包紮了紗布的手，扯睡裙的動作沒有停，“你手上腿上都是傷，如果碰了水，最終折騰的還是你自己。”
她深深的呼吸，逼著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不能為了抗拒他讓自己受傷，本來就沒有人會疼惜她，如果她自己都不顧自己的身體，那麼，就像這兩年中每次發生過的無數次一樣，受苦都會變成她不學乖的後果。
捂著胸口的手緩緩垂落下來，溫緋意神色黯然，順從的褪下了睡裙。
光潔美好的身軀徹底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他麵前，浴室昏黃的暖光，給她受傷的身軀鍍上了一層誘人的紗。
這副細膩姣好身軀封湛嚐過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讓他瘋狂的深陷其中。
隻是這一次，他心裏卻隻有心疼。
她膝蓋手肘都包了大片的紗布，腰上，後肩……到處青青紫紫的淤痕。
指尖劃過她腰上的淤痕，他聲音微僵，“還疼嗎？”
她平靜的搖頭。
最疼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外傷，最疼的傷，是死前對他的希望逐漸變成絕望。
怕碰到她的傷口，浴缸裏隻放了一半的水。
封湛動作溫柔的將她放了進去，“腿和手架在邊上，不然會沾到水。”
溫緋意像是個沒有意識的布娃娃，任由他擺弄，不抗拒，不掙紮。
驕傲高貴的封湛在替她擦洗身體，動作細致的像是在對待絕世珍寶。
她隻是疏離的望著他，眼神漠然。
封湛忍無可忍，倏的將她從水裏撈了出來，他將她死死的壓在牆壁上，重重的吻了上去。
已經整整五天了。
她明明可以說話，卻一個字都沒有對他講過。
抱她來洗澡，他看得出她的抗拒，洗澡的過程她更是不願，可她卻始終不肯說話。
知道她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極大的消耗，可哪怕是一聲輕輕的“嗯”，或者一個拒絕的“不”，也比她這樣沉默著疏離的要強。
他啃噬著她的唇，想將一切不滿和擔憂都發泄在這個吻裏。
溫緋意用力的將他推開，隨手抽過幹淨浴袍裹上。
她冷靜的擺起手語。
——你忘了嗎？我是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