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溫緋意第一次站在這樣的地方,心底還是偷偷的藏了一份自卑。
她身上的傷沒有大礙,卻沒完全好。膝蓋上的疤痕長裙遮掩住了,穿著禮服,手肘上的疤痕卻很清晰。
下意識的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口,她偷偷掌心擋住了著手臂上的傷疤。
忽然,一隻溫暖的手掌覆上了她的手背。
她看見封湛霸道的將她的手掌從手肘處拉開,與他十指緊扣。
他說,“不用遮也很美。”
封湛的話明明很輕,她的心卻被狠狠被這幾個字撞了撞。
不敢看他的眼睛,溫緋意把目光轉向遠處聚光燈中央的溫曼歌身上,逼著自己不準多想,不準感動。
跟她不同,溫曼歌最喜歡被人關注和簇擁的感覺。
站在聚光燈下,接受著賓客投去的或嫉妒或讚賞的眼神,溫曼歌的驕傲自尊就會迅速增長。
溫緋意站在一旁,定定的望著中央的溫曼歌。
溫曼歌在對上溫緋意冷清的眼神時,忽然變得挑釁。
你是溫家小大姐又怎麼樣,嫁給了封湛又怎麼樣?站在這裏,被萬眾矚目的人還不是我?
溫緋意的眸光在溫曼歌的視線挑釁下一點點變得堅定。
那個溫大小姐的位置,本該是屬於她的。
她跟封湛交握的不由得緊了緊。
覺察到她的情緒變化,封湛眉頭微蹙,“你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隻是在想一件事。
“想什麼?”
——我想和你跳……
溫緋意知道溫曼歌的一貫套路,所以她想搶在溫曼歌之前開口。
可她的話到底還是沒說完,就被印象中傳來的溫曼歌的聲音打斷。
“今晚是父親的六十壽宴,大家也知道父親的身體情況,所以今天這個壽宴尤為特殊。在這樣一個重要的日子裏,我想邀請一個跟溫家關係極為親密、對我格外重要的人陪我跳今晚開場的第一支舞。”
聚光燈下,舉著話筒的溫曼歌也看向封湛的方向,“想必我不說,大家也知道那個人是誰,對不對?”
以前的每一次,封湛都是跟她一起跳的。如果今天封湛跟她毫無交集,她真的會被人笑掉大牙。
特別是今晚,封湛的身邊站著溫緋意,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溫緋意,她必須要為自己爭取麵子。
更何況溫緋意的身份還不是沒有公布於眾,封湛不可能不顧封母承認自己的老婆是個啞巴。
今晚的開場舞,她的機會極大!
“湛哥哥,以前的開場舞都是你邀請我跳,這一次,換我邀請你。”
封母也害怕封湛在這個時候承認溫緋意的身份,急忙笑著幫溫曼歌說話,“這麼多年,不管是封家還是溫家的宴會,一直都是你們兩個跳第一支舞的。曼歌,阿湛不會拒絕你的,就算阿湛要拒絕,我也第一個不同意。”
溫曼歌臉上的笑容擴大,在眾多賓客的注視中,自信的伸出手,朝他走來。
封湛淡淡的看了溫曼歌一眼。
而封母生怕他不同意,也走過來,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阿湛!別的事情媽媽都可以答應你,可是封家不能成為笑柄,難道你真的想看媽被氣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