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寶瑜眼巴巴的盯著她的臉問，“你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緊，這麼晚了，我們把劉醫生叫來看看？”
“沒事，可能有點著涼，我今晚吃點藥就好。”
“那我去找姑姑，別讓她給您端那些葷腥的菜了，弄點清淡的。”
聶寶瑜風風火火的跑開了。
溫緋意腦袋嗡嗡作響，有些奇怪而陌生的聲音硬是在腦海中回想，還有王菲怡說的那些畫麵，明明沒有經曆過，卻硬是往大腦裏鑽。
封湛看她表情實在不對，手掌貼上她的額頭，“低燒了。”
陳媽聶寶瑜端了熱粥過來。
“睡覺前，我吃點藥就好了。”淡漠的推開封湛的手，她盛了一碗熱粥，低頭吃著。
封湛聲音放的很輕柔，“好吃嗎？”
聶寶瑜卻不懂，她奇怪的反問，“這是夫人最喜歡的砂鍋粥，先生忘啦？”
封湛沉沉的看了聶寶瑜一眼，又不好發作。
溫緋意卻笑了，是淡淡的諷笑。
等她吃完辦完，封湛立刻接手，又幫她盛了一碗，他有些討好的意思。
溫緋意沒接，“我飽了，小封越呢？”
“小少爺已經睡覺了，睡前惦記您好久，不過我給他講了會故事，他就睡覺了。”
聶寶瑜沒敢說，小封越這小家夥太難纏，最後她是講鬼故事給嚇唬進被窩裏的。
“我知道了。”
封湛端著粥碗的手僵在半空。
溫緋意也沒看他，直接站了起來，回房間去了。
她已經走了很遠，卻還是聽見碗底重重的撞在桌上的聲音。
聶寶瑜和陳媽已經很少看見封湛發火了，他們被嚇了一跳，對視了一眼。
封湛臉色難看的站那不動，她們也不敢離開，隻能膽戰心驚的陪著，連砂鍋和粥碗也不敢收。
陳媽年紀大了，也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隻覺得腿都麻了的時候，封湛終於緩和了表情，往房間走去。
聶寶瑜伸長脖子看。
被陳媽拍了一腦袋，“還敢看？沒看見先生和夫人表情都不對嗎。”
“夫人表情是不對，那是因為生病。可先生的表情和好得很。”聶寶瑜機靈的說。
“你這雙眼睛怎麼長的？先生站了那麼久，你沒看見先生臉色？”
“看見了啊。”
“那還說先生表情正常。”
聶寶瑜嘖了兩聲，“你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也不懂年輕人啦。別操心了，趕緊收拾東西，我們早點睡吧，我好困了。”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夫人對你那麼好。”
她才不是沒心沒肺，她隻是看透太多。
你瞧先生表情是不對，不是都發泄在碗上了嗎？
為什麼站了那麼久？
還不是為了讓自己表情變正常，讓自己冷靜下來才會房間去找夫人嗎。先生這個萬年老冰塊已經學會自我調節了。
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的。
……
房間裏留了一盞壁燈。
溫緋意已經鑽進了被子裏，她側身麵對向床口，雙眼緊閉，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封湛進盥洗室換了衣服，衝了個熱水澡才上.床。
她半縮成一圈，幾乎是自己抱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