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團濃鬱的雲霧所覆蓋的天空,陰森森的。空氣有些沉悶,像是要下雨一般。
彼岸咖啡廳裏,靠著窗戶的位置,一個身穿黑色襯衣,留著寸板頭的男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前麵,擺放著一杯還帶著熱氣的咖啡。
濃鬱的咖啡香味蔓延至了整個咖啡廳,可即使這樣,也絲毫吸引不了男人的味覺。
他低著頭,視線落在自己的左手上,指腹輕柔地撫摸著無名指上不帶有任何裝飾的指環,他的目光專注深情,溫柔似水的眸子像是在看著他心裏最愛的女人。
那個一口一個‘大叔大叔’叫著,無時無刻都提醒著他,他已經是個老男人的小丫頭。
他的小丫頭去哪裏呢,怎麼就找不到她了呢?
兩年前,在那場劫難中,他身重兩槍,可好在子彈在距離心髒三毫米的地方擦過,兩槍,還不足以致命,可是因為失血過多,他卻在醫院裏一躺就是一年半的時間。
半年前,他才醒了過來。醒來以後他才知道,他最愛的小丫頭,跟他剛剛結了婚的小媳婦就這樣子消失了,好似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音訊。
可在他看來,這是好事。沒有找到她的屍首,那就說明他的小丫頭還活著。
這,無疑是給了他一線生機,是支撐著讓他好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這位先生,你今年多大了?看你這模樣,差不多快有四十了吧?”
安靜的咖啡廳裏,突然響起了一道女生。
左淩毅頭都沒有抬,聽著有服務生走過來,他隻淡淡的說了一聲,“給這位女同誌來杯藍山咖啡。”
“好的,先生。”服務生尷尬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女人,在觸到她身上的裝扮時,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這位小姐,請坐。”小點聲,請不要打擾到其他客人。
後麵的那句話,服務生愣是沒敢說出來。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女人不是一般人,他若是跟她嗆起來,估計吃虧的可是他。
可不是嗎,若是跟神經不正常的女人掐起來,那吃虧的可不就是他自己嗎。
瞧瞧這女人的打扮,本來大熱的天,她愣是在身上裹了一件黑色皮衣,皮衣裏麵穿著一件白色帶有骷髏頭的t恤衫,脖子上掛著兩條帶有死神頭像的鏈子。下身穿著一條乞丐牛仔褲,腳上瞪著一雙黑色小靴子。
這穿著,十足的小太妹。
鼻梁上戴著一副超大墨鏡,把半張臉都給遮住,腦袋上頂著一團猶如雞窩一般的爆炸式頭發,耳朵上帶著大大小小一圈的耳釘,右手上,全部帶著骷髏頭的指環。
不怪服務生看的太仔細,隻是,眼前的女人正用手指指著他呢。
“你看什麼看,就說你呢,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端咖啡來!”女人的怒吼聲傳遍了整個咖啡廳。
服務生聞言,渾身打了一記哆嗦,不再去看眼前的女人,立馬轉身去準備咖啡去了。
女人甩甩頭,拉開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