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的,下午在很平靜的時光下度過了,講的課程知識無非就是野外拉練要注意的一些事項。可就在傍晚時分,左淩毅笑眯眯的跟大家宣布了一件事情。
明天,他們要全體出動,野外拉練一個星期。
這無非是一枚中彈狠狠地打在了每個人的身上,夏語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野外拉練,聽上去很刺激,可真正要麵對起來,她心裏說不出來的恐懼。
她怕黑,特別是在野外,一個人孤單單的呆在那裏,她覺得那種恐懼要比死都難受。
那滋味,她嚐過。
一年半前,她哥跟許子晴剛認識那會兒,為了撮合他兩人,她就提議去野外遊玩。那時候,許子諾也在,可當時他對她還沒有像現在這麼好。
為了給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她硬是死皮賴臉恬不知恥的粘著許子諾去了樹林裏,結果走了一段路,她被許子諾給丟下了,也不知道當時他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她愣是無緣無故的被丟下了。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在樹林裏瞎晃著,膽小如她,在諾大的樹林裏,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她都會被嚇得臉色蒼白,心裏的恐懼逐漸增深。
一直到了天黑,她也沒有走出那片樹林。恐懼蔓延至全身,她害怕的坐在草地上,雙臂抱緊自己,額頭埋進雙膝間,無聲的淚水悄然落下,可她卻沒有發出一點的哭泣聲。
她在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害怕,哥哥會找到她的,哥哥會來救她的。
她有夜盲症,隻要天黑了,看東西就會模糊,若是晚上沒有月亮出現,她甚至一點都看不清,說白了,跟瞎子沒什麼區別。
對於她的夜盲症,也隻有她哥一個人清楚。
淩晨兩點時,許子諾發現了她。當時她都已經哭抽了,身子蜷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躺在那裏,眼睛紅腫的猶如核桃,渾身滾燙滾燙的。。。
回想起那次的事情,夏語的身體忍不住的有了絲顫抖。
那次住院,她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發燒一直不間斷,不是四十度就是四十二度,總在這兩者之間徘徊不定。
為此,她哥狠狠地教訓了許子諾一頓,把他打得不輕。而許子諾自知是自己的錯,被打愣是吭都沒有吭一聲。
不過,也從那次以後,許子諾對她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其實,有些事情她是知道的,但她不願意去說透,去看透。她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糊裏糊塗的過著,沒心沒肺的活著,她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不再去想那不好的事情,夏語獨自走回了宿舍,五樓的513寢室。
寢室裏,加上她一共住著八個人。當夏語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很明顯的,氣氛變得跟先前不一樣了。本來笑嗬嗬聊天的幾個人,在看到她回來以後,立馬變得陰陽怪氣的。
“呦,咱們軍校的大名人回來了。”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馬曉鳳。
“哎呀,我還以為咱們左教官會扣押人到明天早上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緊跟著說話的叫韓曉冉。
這時,睡在韓曉冉上鋪的李佳也跟著摻合了進來,“喂,你們可別亂說話,人家夏語跟左教官可是親戚,你們小心人家一生氣去跟她大——叔告狀去!”
她話中帶諷,任誰聽了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切,明明就跟左教官不清不楚的,整個軍校誰不知道,據說,昨天兩人在大門口還摟摟抱抱的呢。”王蓮亦不屑的說道,狠狠地鄙視了一眼夏語。在她的眼裏,夏語跟那些不知廉恥傷風敗俗的女人沒什麼區別。
第一天來軍校就跟左教官勾勾搭搭的,這種女人,表麵上裝的很純潔的樣子,其實骨子裏就是個**蕩婦,見著帥的好男人就想勾搭。
“喂,你們夠了哈,別太過分了,人家夏語可是有男朋友的。”聶玲玲看不下去了,站出來為夏語說了一句話。
聞聲,夏語朝著聶玲玲看過去。她記得這個女生,就是那個毫不掩飾喜歡左淩毅的那個。
聶玲玲朝著夏語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夏語,許子諾是你男朋友吧,他人長得好帥的,可是咱們軍校的校草呢。”
夏語不語,隻是淡淡的微笑著走去了她的床鋪。
睡在她上鋪的女生叫安茜,在她對麵下鋪的女生跟她一個姓,名字叫夏可可。
屋裏,也就數這兩人最安靜了。
“切,裝什麼清高,腳踩兩隻船的”王蓮亦還是不屑的口氣,“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麼可裝的!”
本來夏語是不想搭理她的,可說的話也實在是太難聽了,慢慢轉過身來,冰冷的眸子看向王蓮亦,“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