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便是，老夫絕對不往外說任何一句話。”李大夫鄭重的點點頭，可又忍不住道，“明日消息便要傳回城去了，王爺現在怎麼還……”
魚頭噓了聲，輕輕的拽了李大夫一把，低聲道：“主子自有分寸，咱們就別問那麼多了。”頓了頓，魚頭又道，“李大夫為了保密，今日你可不能離開水榭了，跟我到廂房那邊小住幾日。”
李大夫倒是很能理解的點點頭，沒再說話，想必這事是了然於心。
房中隻剩下兩人。
納蘭雪鳶一臉委屈的低垂了眉眼，眼底有著怯生生的委屈：“師兄，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在這裏陪著你，若是明日死訊傳回城中，到時候肯定會大亂，大周皇帝必定要徹查，城內城外想必都會有眼線，就算你現在用隱瞞身份在水榭裏待著，但也會被認出來不是嗎？”
說著，納蘭雪鳶伸出手，輕輕的拉住楚驍河的衣角，弱弱的抬了抬頭，“師兄，這麼多年了，我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最愛你的，師傅也希望我們在一起的，我知道在汴州的時候我不該將軍事圖泄露出去導致大軍敗退……可，可我也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納蘭雪鳶偷偷跟去了汴州，為的就是日日能在他的身邊，雖然她到了汴州就沒有見到過他，若不是軍中她有認識的人賣她一個麵子，她都進不去。
當日北唐譽王龍君陽在城中鬧騰了一番，楚驍河下令關城門抓人，聲勢浩大，別的人不知道他抓到人沒有，但是納蘭雪鳶是知道的，現在龍君陽就在楚驍河的手裏，北唐那邊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納蘭雪鳶根本想不到軍中竟然還有北唐譽王的奸細混了進來，她隻不過是輕信了人，軍中的人對她也沒有防備，這才釀成大禍。
她每日在軍營裏跟著一群大老爺們兒吃不好睡不好，有時候連澡都洗不了，這麼苦她都願意忍了，還不是為了等著他回來見上一麵麼？
以前他雖然對自己冷，但是也不至於這麼不耐煩，可現在，他完全就變了，看她的眼神裏根本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了。
楚驍河安靜的站著，沒說話，一身黑衣戴麵具的他渾身散發著冰冷，與白玖穿著一身白衣的時候的溫潤簡直是判若兩人。
“師兄……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納蘭雪鳶都要哭出來了，現在的楚驍河她根本就琢磨不透！
見楚驍河不說話，納蘭雪鳶鼻頭一算，眼淚還是刷的掉了出來：“師兄，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
楚驍河蹙眉，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聲音很冷：“唐老將軍一聲戎馬，帶三萬餘人上戰場因糧草不濟被圍困汴州城，我帶五萬兵馬前去支援，半道上遇襲，你知道死了多少人？”
納蘭雪鳶渾身一抖，哭的是梨花帶雨：“師兄，我……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隻要你說……我怎麼都會彌補的！”
“彌補？”楚驍河冷笑出聲，手指頃刻間捏住她的下巴，勁兒大的近乎要捏碎了她的下顎，眼睛狠狠的眯了眯，“那麼你倒是說說看，你要如何彌補我這五萬將士的性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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