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三十五分,莊夢蝶剛從街口的便利店兼職完回到家,整個人累得癱坐在沙發上,連鞋都懶得脫。
莊周的酣睡聲透過虛掩的房門漸漸傳來,莊夢蝶聽了之後還是起身走到房間幫他掖了掖被子,生怕他著涼生病了。
自從莊母因為難產,在莊周三歲時離開了後,他的身體就每況愈下。莊父為了生計沒有辦法,現在正在一個富貴人家做司機,以勉強維持生計。
莊夢蝶站在莊周的床沿,看著此時正在睡覺的莊周,不禁有些心疼。在莊夢蝶以為自己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可以安然入睡後,一件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姐……頭痛……姐……”在莊夢蝶正想轉身回去睡覺時,莊周突然醒了,還虛弱地拉著她的手說“頭痛”。
莊夢蝶整個人瞬間就慌了,莊周自幼身體不好,可最多也就是一些小病小痛什麼的,這種情況她真的沒有見過,隻是慌亂地一個勁兒問他:“小周,你怎麼了,別嚇姐姐啊……你醒醒啊……”
接下來莊周就暈過去了,莊夢蝶本就沒有血色的嘴唇瑟瑟發抖,已經開始發白,整個人一邊冒著冷汗,一邊強忍著內心的慌亂緊張,拿著手機,顫抖著拿出手機準確無誤地摁下了那串號碼,撥通了安逸晨的電話……
“令景物變得淒迷的,是欲斷難斷和來生不複的再見和傷感……”在安逸晨剛忙完最新的策劃案,準備睡覺後,手機鈴聲卻在這個時間響起來了。
這個鈴聲是安逸晨給莊夢蝶設置的專屬鈴聲,這個時間竟然也打電話給他,不禁讓他有些喜出望外。
“喂,怎麼啦?想我了啊?”安逸晨想著聽到莊夢蝶的聲音之後,一天的疲憊都會消散了。
“……”莊夢蝶聽到安逸晨的聲音後,瞬間安心了下來,但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得出來。
“是曉蝶吧?怎麼不說話啊,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安逸晨聽到電話的另一邊沒有任何動靜後,猛地掀開了原先鋪得整齊的被子坐了起來,緊縮的眉頭都滲出了些許汗滴。
莊夢蝶抑製住自己的情緒化,看了眼床上的莊周,看似平靜的莊夢蝶顫抖著開始抽泣了:
“逸晨……小周……他出事了……”
安逸晨聽完電話後,連忙起床隨便拿了件衣服便下樓了。等到莊夢蝶和安逸晨把莊周送到醫院時,已經是淩晨三點。
醫院的走廊是一如既往的肅靜,一大片荒茫的白色無時無刻不顯現出那裏的淒清。
自從莊周進去手術室後,莊夢蝶一直在不停地度著步子走來走去,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嘴裏也嘟囔著“怎麼辦啊,小周不可以出事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整個人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的狀態,也還沒有打電話跟莊父說,這也算是真正的手足無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