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波怔了怔。“你不要告訴我,你調查的結果是,程光強過往種種對我的態度一起手段都隻是一場人生磨礪?”
“如果是呢?”歐陽希莫注視著她的眼睛,問道。
“我不能接受!”靈波十分堅定地道:“沒有人問過我是不是願意要,強加給我的我不接受!無論理由多強大,我都不會接受和原諒。注定,這一生,親情形同陌路。到死,我都不會原諒!”
“丫頭,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
“我再問一次,歐陽叔叔,您調查的結果到底是什麼?”靈波還是那個問題。
歐陽希莫卻笑了,搖頭歎息道:“真是個聰明又固執的丫頭!”
***
時間剛剛到六點,距離出發的日子還有兩天,而距離農曆的中國新年,還有半個多月,周圍仍凝固著夜的寂靜。
靈波轉醒之後再沒睡著,側身專注地看身旁還在睡著的男人,俊美惑人,麵色安然,突然間感覺往事就在眼前浮現,那些桐城的日子,那些相擁而眠的周末和周日。
這個男人陪伴自己度過了最黑暗的歲月,用他的詼諧、幽默、邪肆,不著調一點點溫暖著自己。讓自己變得堅強,不再孤單。
隻是,想起來,這感覺就好像,昨天還在一片青蔥中抱著斑斕的畫板匆匆走過寧靜幽雅的校園,今天便已如嫁做人婦般跟一個男人日日同床而眠,而後,卻要分離。
分離的陰影籠罩在彼此的周圍,帶著點淡淡的傷感,但,人生就是喜憂參半,悲歡離合參雜,誰也逃脫不掉宿命的安排。
隻是,從陌生人到相依相偎再到即將到來的分別,有一種模糊不清的落差感襲來,靈波不禁湊過去靠在寬闊而溫暖的胸膛上尋求他給予的依賴感,她到現在心裏仍舊蟄伏著洶湧的膽怯和疑慮,這個男人讓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去依靠,想要躲在他身後享受安寧。
這樣堅實的胸膛,讓人格外貪暖。
她的動作似乎驚擾了他,於是他微微蹙起濃鬱英氣的眉,側了一下頭繼續睡。
靈波看著他疲憊的睡容抿嘴淡淡的笑了笑,是的,他是對的,自己要長大,真的長大,可以戒掉一切,並不是失去他。
這些天來,她和他都沒有再在一起,因為她病了,後來好了,大姨媽來了,現在過去了,而他卻在禁欲,這些天都在。看著沉睡的男人不由自主地輕輕咬唇,突然就開始了心疼他,這些天,他人的很辛苦吧?
香豔旖旎的畫麵躍入腦海,白嫩的雙頰立刻透出紅暈,靈波狠狠地在心裏唾棄了自己一把,想什麼呢,居然對著一個男人想入非非,雖然是自家男人這也太那什麼了點……而且哪有男人不想要女人想的……
思及此,靈波閉上了眼睛,突然就覺得羞赧無比,幸好他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正如此安慰著自己。
“丫頭?”裴啟宸那早晨醒來特有的醇厚低沉的男音讓靈波頓時全身一抖。
“啊?!?”靈波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眸子,看他眨了下眼睛,很是性感。
裴啟宸問:“睡不著?”
靈波不敢抬頭看他,隻覺得托在背部的手臂好燙:“嗯……”
“……”
好久沒聽他再說話,靈波以為他睡了,抬眼看過去,卻發現他正低頭似笑非笑地斜睨她,本就神色魅惑的眸子低垂之時更顯妖嬈,十分漂亮。
“怎麼了?”靈波吞了吞口水,小聲問。
被他赤果裸的眼神盯得難受,靈波心虛地開始發窘,全身溫度又在飛升。
“你這樣全身滾燙在一個男人懷裏蹭了一個早晨,你說怎麼了?嗯?”裴啟宸慵懶地緩緩翻身,另一隻手臂順勢撐過去把靈波圈住,“丫頭,你是不是想了?”
“呃……嗯?”驟然被濃鬱的男性氣息包圍,靈波有點頭暈地隨便應著。
“嗬嗬,你知道我說什麼了?”裴啟宸在她的耳邊低笑著問。
靈波反應過來,臉一紅,然後道:“我想跟你莋愛,不行嗎?”
“嗬嗬!”裴啟宸低笑,笑著在身下的女人脖頸處緩緩廝磨:“丫頭,你這麼直接,我會受不了的!”
“你還不是憋得難受!”靈波冷冷的反駁他。
“傻丫頭!”裴啟宸一個翻身。
靈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壓-在了身下,雙-腿被他打開,她的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滾燙隔著她絲滑的***緊緊地頂著她的是什麼,她一下驚覺,頓覺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
“丫頭,還有兩天,你可給我爭氣點,不許再病倒了,讓我補上未來兩周的!嗯?”喑啞的聲音像迷藥般灌入耳朵,程靈波抬起頭便對上一雙惑人的眸子,身上的手肆意遊走著下移,每一下都引得她一陣震顫,隻能慌亂地垂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