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安小沫趴在水池邊幹嘔著,卻隻能吐出酸水。
內心隱約地有了什麼預感,這幾天她總是覺得胸悶惡心,月事遲遲不來。
她捧起清水撩向麵部,真是可笑啊。如果那次莫橋禹沒有決絕地要打掉自己的孩子——哪怕那是自己騙他的,自己或許還有一絲期待。
可是現在,安小沫甚至有些恐慌,如果真的是……
她反而沒有期待,而是絕望。
"安小姐,你……"
安小沫猛地回頭,不顧手上的水漬向劉姨走去。
"劉姨,可以不要告訴其他人嗎?"在她哀求的眼神中,劉姨歎了一口氣。"你這是何苦呢……"
安小沫苦笑著摩挲著自己的小腹,一想到這裏可能真的孕育了一個生命,她既是開心,又是痛苦。
因為這是個不被期望的生命。
它的母親在它父親的眼裏隻是一個玩物罷了。
第二天安小沫便偷偷跑出了別墅,她來到市區,走進電話亭按下了那串熟記於心的數字。
"喂……?"
接通了。安小沫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阿深,是我。"
每次她艱難的時刻,隻能想到這個人了。從小到大,嚴深總是義無反顧地站在自己的麵前,為自己遮風擋雨。
"小沫……?!"嚴深聲音充滿驚喜,"小沫,你在哪裏?莫橋禹他把你……"
"阿深,我……我想見你……"
她是知道的,這個溫和的男人一定會無條件拯救自己。但是在莫橋禹麵前,安小沫隻能恨自己的懦弱和卑微,她愛上了一個錯誤的人,又要辜負另一個人的真心。
當嚴深終於在一家咖啡館找到安小沫的時候,他快步走到她的麵前,將她拉起抱在懷裏。
"小沫,你……你受苦了。"
安小沫終於稍稍放鬆了一下繃緊的心神。
"阿深,對不起。"她無法回應嚴深的愛戀,對方卻還待她如初。
嚴深頗有棱角的臉龐柔和下來。
十五歲到二十七歲,他沒有什麼執意想要緊緊握在手中的事物,唯有安小沫,這個初見靈動,用二十年的光陰將癡狂、思戀狠狠烙在自己靈魂的女孩。
他想要她。
想得要瘋掉了。
他擁著懷裏的女孩,眼底深處卻閃過瘋狂的光澤。
"阿,阿深,你抓疼我了……"感受到嚴深握著自己的力度逐漸加重,安小沫吃痛一聲。
嚴深回過神,便看到安小沫姣好的眉眼中凝聚起無聲的控訴,他不禁伸出手指,輕輕地點在安小沫的眉心。
"小沫,"聲音透著嘶啞,仿佛有什麼阻塞了鼻喉,"小沫,忘掉莫橋禹吧,他強迫你本來就沒有遵循你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