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跟小的時候了,那天正好是周末,媽媽帶著五歲的小沫去醫院看望生病的奶奶,偌大的醫院讓尚且年幼的她迷失了方向,那個時候醫院裏靜謐極了,她隻能在人流裏穿梭,看著大人們麵無表情或神情悲傷地從一個一個屋子裏走出來,年幼的她心中還沒有對生老病死的認知。
在背光的角落裏,她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小男孩蹲在那裏傷心地哭泣,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她從未見過別人這樣哭泣過,而且對方看著還是比她的哥哥。
"小哥哥,你也找不到媽媽了嗎?"她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對方的衣角,可是當小男孩抬起頭的時候,她隻看到了像那些大人一樣冷漠的臉,隻不過眼角掛了兩行清淚。
小哥哥並沒有說話,隻是瞪著她,也不到在想些什麼。
然後小沫開始不停地安慰他,在她眼裏,哭得這麼傷心,一定是找不到媽媽了,她還記得給那個小男孩唱了一首自己最喜歡的兒歌……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個叫宋鑫的男孩根本就不是真的傷心,雖然他的母親冷冰冰地躺在醫院的太平間裏,但是他隻不過是為了迎合大人們才痛哭流涕而已。
宋鑫,從來不是一個渴望溫暖的人。
但是他卻因為一個叫安小沫的女孩觸碰到了遙不可及的溫暖,從此無法自拔。
真是個像笨蛋一樣的人啊,和那些大人沒什麼兩樣。當時宋鑫是這樣想的,但是小女孩的歌聲卻讓他悲從中來,明明那首歌的旋律那麼歡快……那一刻,宋鑫莫名其妙地嚐到了無邊無際的孤獨中潸潸淚下的悲傷。
"小哥哥,你別哭,媽媽肯定會找到我們的!!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們的人了!"小女孩大概不知道吧,宋鑫搖頭,他的媽媽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不會再看他一眼了。
"小沫,你愣著幹什麼!快離開這裏!"當安小沫回過神的時候,莫橋禹正衝著她大聲呼喊,莫橋禹緊緊地攔住不斷靠近安小沫的宋鑫,安小沫驚惶地搖著頭,她不斷向後退,她不能離開。
"莫橋禹,你果然是裝的!"宋鑫憤怒極了,一把水果刀狠狠地插進了他的腹中,鮮血直流下,他硬生生地將刀片拔了出來。
方才是毒癮發作模樣的莫橋禹將臉上的血跡擦去,笑著說道:"宋鑫,你也不過如此。"
而安小沫看到這血腥一幕渾身顫抖著,她害怕莫橋禹死,她害怕莫橋禹就這麼死在自己的麵前。
莫橋禹身上的又增添了幾道傷口,本來深色的西服都能看大片的濕潤和黏膩,他的手不斷流著血,刺痛了安小沫的雙眼。
但是他依然狠狠地扣住了莫橋禹,一拳一拳地砸向他的腹部——而被惹惱的宋鑫舉起手中帶血的刀子直直地劈下去。
"不要,宋鑫,求求你!"安小沫哭著祈求宋鑫停下手,但是對方似乎聽不到她的聲音,莫橋禹隻是在不斷地衝自己嘶吼。
"快走——"
莫橋禹被壓在石階上,半個身子懸在了半空,宋鑫幾乎是殺紅了眼,見推不下去他就想和他一起掉下去同歸於盡。
"砰!"
安小沫看到黑色的——重重地濺起在地麵上,腥紅中夾著白色的屍體。
那人死不瞑目,摔得血肉模糊。
而躺在一旁的莫橋禹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最後一刻,他的腳勾住了牆壁上的鐵環,而宋鑫失去了攻擊目標後直接從醫院的天台摔了下去。
整個世界仿佛沒有了什麼聲響,隻剩下慘烈無比——
"砰——"無聲的世界被砸門聲打破,隨後是接二連三的腳步聲。
"BOSS,我們來晚了!"
一排排黑衣人迅速地清理著現場,莫橋禹艱難地爬向安小沫,用血肉模糊的雙手捧起她的臉,緩聲道:"好了,小沫,沒事了……"
劫後餘生的安小沫跪坐在地上,這一切恍若隔世,但真的消失得一幹二淨。隻有漫天的血花和震耳欲聾的警笛聲。
次日,莫橋禹收到一條視頻消息,說是嚴深承受不住,死在了電椅上。
待到莫橋禹出院,一家三口去了墓地,探望莫家父母。
身穿黑色西裝的莫橋禹對著墓碑深鞠一躬:"爸媽,今天兒子來看你們了,帶著你們的孫子。"看向安小沫的時候,他的眼中滿是柔和:"還有,這是我的妻子。"
他的妻子安小沫,在他心上刻下深沉烙印的人。
他了五年的時間才看清自己的心。
那麼餘下的日子,都用來愛她。
兩人十指緊扣,夕陽籠罩在他們身上,帶著淡淡的光暈。
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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