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響在寂靜的車廂裏。
我以為我的話會惹毛慕永離，可是她淡然的聽完後，神態自若的轉過頭看我。
慕永離畫著上妝粉的眼影，嫵媚的上挑，對我輕笑道：“你錯了，我不是鬥不過莫如行。”
“我是從來都沒有鬥得過他。”慕永離笑起來像平靜的湖麵，泛起一絲漣漪，那樣輕，“我從十五歲，第一次在美國見到莫如行，第一次問他要電話號碼卻被拒絕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贏他了。”
十年前，我根本不知道有慕永離的存在，也是因為不知道，才會被她肆無忌憚的算計。
她不為名，不為利，隻為了心裏那一份執念。
可是。
莫如行從見她的第一眼開始，就拒絕了那份執念。
我望著車窗外，不在說話。
慕永離忽然就笑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我才微微轉頭，目視著她，明確的告訴她，“你不會的。”
“你想和莫如行在一起，殺了我，你就犯罪了，還怎麼和他長相廝守？”我猜中了慕永離的內心，她憤恨的盯著我。
“所以你很聰明，從一開始，你所算計我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莫如行對我死心。你和李澤憲，一樣狠。”想起在李澤憲抽屜裏發現的錄音筆。
他們的對話內容，現在還讓我毛骨悚然。
可是我想不通，李澤憲為什麼要留著那根錄音筆呢？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車窗外的霓虹燈也消失了，我們漸漸離開了市區，到一所廢棄的工廠，這裏烏煙瘴氣，滿地的灰塵。
慕永離在燈光下點燃了一根女士香煙，橘子味道彌漫。
跟我們同時下車的還有十幾名穿著黑衣的男子，是慕永離的貼身保鏢。
“範衣！”
熟悉的聲音在廢棄工廠的另一個盡頭響起，語氣中充滿了焦急。
我不回頭就知道是李澤憲，他的聲音我太過熟悉。
他能出現在工廠我並不稀奇，因為早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跟慕永離合作了。
“跟我走。”李澤憲來到我麵前，眉毛都上挑。
還沒等我說話，慕永離橫在中間，推了李澤憲一下，“想帶走範衣，可以，把之前的證據原件全部交出來再走，否則，我不可能讓你平平安安離開A市。”
“哈。”李澤憲聽完慕永離的話後，笑道：“就算我交出來，你也不會讓我平安離開的，你我在一起共事這麼久，我還能不清楚，你慕永離是什麼人嗎。”
“少廢話！”慕永離看了周圍十幾個男子，“如果你不想範衣出事的話，你最好按我說的做。”
慕永離話音一落，十幾位男子不約而同的上前，四目相視。
周圍安靜了許久，隻能聽見風聲。
誰知，李澤憲往後退了一步，無所謂道：“反正範衣心裏隻有莫如行，想做什麼隨便你，我是不會參與的。”
李澤憲抿了一下薔薇色的唇。
慕永離可能沒想到李澤憲竟然會如此回答，她停頓了好一會兒，然後笑的更加放肆，衝著我就說，“範衣，我以前總是暗中害你，太不是滋味了，今天當著麵，看我怎麼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