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容不受控製的大聲吼道,他也是崩潰了。
其實,司容跟顧思諧差不多,內心也挺脆弱的。他一直懷疑自己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以往還可以用酒肉聲色來迷惑自己,但在顧思諧出現之後,這個他應負而未負的責任時刻提醒著他之前所犯的錯誤,讓一切的麻醉劑沒有了效果。
顧思諧還是第一次看見司容這個模樣,她心裏咯噔一聲,也有些害怕。
蘇銘留感受到了顧思諧的懼意,將她拽到自己身後。
“司容,你知道司央為什麼讓我一直在司家,一直在思諧的房間裏嗎?”
“我管他為什麼?他做事情,從來不會解釋的。”
司容覺著自己沒有受到尊重,此刻正是賭氣的想著之後再也不要管司央任何事情了。
蘇銘留沒有管顧司容這不善的語氣,接著道:“那是因為,他知道你一直想讓思諧回來司家,你也一直想找到思諧母親讓你們一家三口團圓。所以,他想靠我引來思諧。”
在司央離開的前一晚,來到了他的跟前,跟他說起了這件事情。
當時他還頹在角落,問:“除此之外,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司央回答的很直白,“不過,其實你也想看看你在顧思諧心中的地位吧。”
蘇銘留沒有否認。於是,他答應與司央合作。
不過,司央當時還說了這樣一句:“若是十日後,顧思諧並沒有過來,想走想留隨便你。”
司容聽著這話,神情稍有動容。
邊上那些傭人聽著這些話,嘴巴張的老大,感覺吃了特別大的一個瓜。
馬嫂見氛圍變了,連忙疏散這些傭人,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這邊,司容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司容,我曾經因為壓抑自己的內心,錯過了很多很多東西。我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折磨自己這回事,是無止境的。”
蘇銘留回頭看著顧思諧,眼底的愛意都可以溢出來了。
他握緊了顧思諧的手,說:“如今,我能失而複得,是因為,我醒悟過來了。”
司容緩衝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將一切消化幹淨了。
他抬頭,覺著蘇銘留跟顧思諧那緊握的手尤其的惹眼。
這場景,如當年的他跟阿芙……
或許一直以來,他都過於偏激了。
也罷,也罷,既然知道錯了,便不可一錯再錯了。
他重重的歎了聲氣,抬頭看著顧思諧,叫了聲她的名字:“思諧……”
“恩?”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顧思諧身子一顫。
而後,便聽司容用著格外溫柔的聲音,問:“你可以再叫我一聲爸爸麼?”
顧思諧立即漾開了笑容,乖巧的喊了聲:“爸爸。”
司容的笑意也逐漸擴散,蘇銘留看到這一幕,嘴也要咧到耳根了。
隻是,下一刻,蘇銘留的笑容便凍結了。
司容走到他的身邊,神情忽然變得嚴肅,“我是顧思諧的爸爸,你知道的吧。”
蘇銘留的手掌間沁出了一層薄汗,他好像緊張了……
“恩,知道。”
他盡量保持自己的冷靜。
可司容畢竟是過來人,當時他見阿芙的父親,可也是這樣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