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不現實。孩子六歲,正是最需要父母的時候。
不能離!那就隻能求和。
怎麼求?
難道真要跪下來求她?可他什麼都沒做,他壓根兒就沒錯啊!男兒膝下有黃金,豈是能隨便跪地求和的?
不,堅決不能!
那隻能解釋,找個機會好好解釋,先認錯,再解釋……
可是想到自己啥也沒做,卻要如此委曲求全,他心裏是一百個不情願!
這種受氣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他娘的,你愛信不信!項崢羽在心裏罵道,老子啥時候活得這麼窩囊了!
下班後,項崢羽馬上開車去接兒子,沒曾想兒子早被左梅接走了!
打左梅的電話,還是關機!奶乃的,居然做得這麼絕!你可以不去,可你不該把我兒子帶走!兒子是我項家人!
項崢羽憋著一肚子的氣,隻好一個人去給媽媽過生日
客廳裏,左梅坐在黑暗裏,看著窗外別人家的窗戶裏透出的燈光,不知不覺淚水滑出了眼眶
結婚七年,兒子六歲,難道真應了那句“七年之癢”的魔咒?
如果他不轉業回潁州,如果不跟著他來到這個鬼地方,如果還留在南城市,他們的生活是不是還會依然那麼幸福?那麼讓人羨慕?
曾經,她是多麼幸福的一個人女人啊!
項崢羽高大英俊,是部隊的團職軍官,她是經濟學碩士,有一份高薪而又輕鬆的好工作,兒子項軼童聰明活潑可愛,這些美好組合在一起,讓她在別人羨慕的眼光裏,感覺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那時候住在部隊大院裏,士兵們都恭恭敬敬地叫她“嫂子”,周末有人爭著到家裏來給她幹活,她就像個女王一樣,享受著眾星拱月般的輝煌。
可是,這一切美好隨著項崢羽轉業回到他的老家潁州,回到他父母身邊之後消失了。
項崢羽不是官兒了,她就不是官太太,成了一個普通的妻子。夫榮妻貴的感覺,她再也體會不到了。
而且,她的高新工作沒有了,來到潁州到一家證券公司從基層做起,和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生一樣。見了領導要點頭哈腰,就連那個年齡比她小的女人,因為早她幾年進來,都能對她頤指氣使!
偏偏上司是個刁蠻的女人,把她分配到窗口去,讓她做一個最辛苦的業務員。
這一切都讓左梅感覺到了巨大的落差!
麵對現在這樣的生活和工作,她的心情很差。每天坐在窗口接待那些小市民她就煩不勝煩,為此她已經和那個可惡的女上司吵了一次!
真是煩透了!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這個時候項崢羽居然背叛她,和別的女人鬼混在一起了!
如果說此前都是她的猜測和懷疑,那這根頭發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是左梅最最最無法容忍的!
就在她坐在黑暗裏胡思亂想的時候,項崢羽回來了。
他開門後直接開了客廳的燈。
左梅抬起頭看了看時間,十點差五分。果然回家越來越晚了!又是出去找那個女人鬼混了吧?
她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換了一個姿勢,十分憤怒而又厭惡地看了一眼正在門口換鞋的項崢羽。
項崢羽換好拖鞋,皺著眉頭,黑著臉走了進來。
他剛從媽媽家回來。
他一個人去給媽媽過生日,媽媽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老人家落寞的心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弟弟項崢俊一家三口都去了,爸爸生病住院半年多也從醫院回來了,妹妹項晴一家在加拿大都通過視頻給老太太祝賀生日,隻有他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連媽媽最疼愛的項軼童都沒有帶去,讓他如何向媽媽交代?
這是他回到父母身邊第一次為媽媽過生日,卻沒想到左梅這麼過分,把他們之間的矛盾延伸到了媽媽那兒,故意帶著兒子玩失蹤,故意惹老太太不高興!
太過分了!
老太太是那麼好強的一個人,左梅如此不給老太太麵子,這是項崢羽最最最不能容忍的!
當他看到左梅直直地坐在沙發上對他怒目而視的時候,他心裏的火兒頃刻間就竄上來了!
靠!她還有理了?
“為什麼帶著兒子玩失蹤?為什麼不讓兒子去給奶奶過生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項崢羽憤怒地盯著她壓著嗓子問道。
他不想嚇著已經睡著了的兒子。昨晚兒子已經被嚇著了!到現在他的心都是疼的!
左梅這才知道項崢羽今天不停地打電話是為了讓她去給他媽媽過生日。
別說現在她心情不好,夫妻之間有了這麼大的矛盾,就是平時,她也不願意去見項家老太太。
左梅最怕的就是項崢羽的媽媽。
老太太一輩子精明能幹,退休了還重新創業,開了一個家政公司,做得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