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劉大姐嘰嘰喳喳著急忙慌地說了一大通,項崢羽蹙著眉頭一聲不吭。
掛了電話,他對項崢俊說:“我得到媽媽的家政公司去一趟,有人去砸場子了。”
項崢俊剛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兒,項崢羽已經大步走到了電梯口。
二十分鍾後,項崢羽來到了家政公司門口。
公司的大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一大群看熱鬧的市民正踮著腳往裏麵瞅,大家都在看熱鬧。
項崢羽把車停好,默然地走了過去。
隻見裏麵站在一位三十出頭的年輕人,穿著黑色的印花背心,破洞牛仔短褲,頂著一個鍋蓋頭,粗壯的手臂上紋著一條纏繞著的青龍。
小夥兒麵前站著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低著頭流著淚,不敢出氣兒。
“你他媽的還不承認,偷了我老婆的金手鏈,還死不承認!”“青龍”扯著嗓子吼道,唾沫星子直噴到那位中年婦女的臉上。
“我沒偷,真的沒有”中年婦女委屈地說道。
“還狡辯是吧?行,你們為民家政的員工就是這樣的素質,我報警了!讓警察來調查清楚吧!各位都看到了啊,為民家政的家政人員就是小偷啊!你們可得睜開眼睛看清楚,以後千萬別找這家家政公司的人服務!都他媽是窮逼,是垃圾!”“青龍”邊說邊掏出手機假裝要報警。
“你別一杆子打倒一片!”劉大姐插著腰站出來說道,“什麼都是垃圾?啊?我們為民家政成立五年來,從來沒有被投訴過,我們所有的家政員都是經過正規培訓,持證上崗!你憑什麼說我們的人偷了你老婆的金手鏈?你有什麼證據在此血口噴人?”
“呦嗬,我記得你們這裏的老板是個老太太啊!怎麼今天變成你個肥婆當家作主了?”“青龍”歪著嘴笑道,“我要找你們老太太,老太太比你明事理。”
項崢羽一看就知道這個紋身是來挑事兒的,根本不是想解決問題。
他撥開人群,跨進大門,直接站到了紋身跟前:“小兄弟,你是想解決問題還是想找事兒?”
“哈哈,哪兒冒出個帶把兒的?”“青龍”大笑道,“這裏不是老娘們的天下嗎?從來沒見過長胡子的啊?你打哪個逼縫裏冒出來的?”
“請你嘴巴放幹淨點兒!”項崢羽怒斥道,“我們這裏每一位都是有尊嚴的勞動者,你出錢買服務,我們的家政人員憑自己的勞動掙錢,人格上我們是一樣的平等!如果你對他們有絲毫的不尊重,這兒不歡迎你!”
“哈哈”青龍看項崢羽說話杠杠的,氣焰立馬降了下去,“行,我是來解決問題的,直接讓她把金手鏈還我,要是還不了,就賠我,五千八一條!”
“青龍”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手包啪地摔在桌上,然後翹著二郎腿,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
“啊,我沒有拿,真的沒有拿!”中年婦女馬上叫嚷道,五千八啊,她幹三個月也才賺這麼多錢!
“劉大姐,把門口的人群勸走,我們裏麵談!”項崢羽說著來到了裏麵。
他先把那位家政服務員叫了進去。
“您貴姓?”
“我姓孫。”中年婦女流著淚眼巴巴地說道。
“孫大姐,請您看著我的眼睛,我問你幾個問題。”項崢羽說道。
孫大姐弱弱地抬起頭,看著項崢羽。
這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她的麵容比她的實際年齡要蒼老很多。眼角的皺紋是那麼明顯,皮膚也很粗糙,一頭短發已經斑駁不堪。尤其是那雙無比粗糙的雙手,無不在訴說著生活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