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莫菲菲搖頭。來的時候想法很衝動,想來就來了,可真見麵了,要做什麼卻很茫然,似乎見到人就行了,做什麼都不重要。
陳培亦已經不知道是今年第幾次無奈了。有莫菲菲在身邊,‘無奈’也跟著如影隨形了。
“帶了課本不?我們吃完飯去圖書館。”
“啊?去圖書館呀,”莫菲菲露出不願意的神色,視線下意識滑向雙肩包,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裝勤奮帶本書了。
“我們可以去奶茶店坐坐的,”莫菲菲弱弱的建議著。
青春年少的時光,從高中到大學,一直奉獻在圖書館著實沒什麼大意思。好不容易上大學了,學業沒先前緊張了,偶爾放鬆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在你剛剛吃完飯、喝完湯的情況下去奶茶店?”陳培亦的神情看不出半分不讚同,可話落的尾音卻清清白白地顯露出這個意思。
視線在滿滿一碗的冬瓜排骨湯上停停轉轉,莫菲菲在想用什麼話來幹脆利落地反駁住陳培亦,然直到人進了圖書館,還是沒想出來。
扁著嘴,不情不願地翻開書,莫菲菲偷偷瞥了眼陳培亦,他已經認真看了起來。想想,莫菲菲也低頭開始看書。然而,沒過一會,上下眼皮就直打架,想要睡覺。
迷迷糊糊中,莫菲菲還試圖說服自己——不是她想睡覺,是飯後胃部加快消化,導致大腦缺血、缺氧才想睡的。
頭重重地向下一垂,莫菲菲被驚醒,茫然地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心虛地看了眼陳培亦,他還在認真看書。
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莫菲菲在上麵刷刷地寫著——我想睡覺,可不可以先睡一會,再看書啊,然後推到陳培亦書本上。
抬頭,陳培亦看了看莫菲菲,剛剛她眯過去的瞬間他也看到了,想想便點了點頭,在筆記本上寫道——那休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候我叫你。
說好的半個小時,其實等莫菲菲真正清醒過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書本依舊是無聊的,不過有人在身邊專心看書,多少是能帶動些氛圍的。莫菲菲漸漸的,也就看得進去了。
快三點半的時候,陳培亦邊收拾書本,邊輕聲和莫菲菲交代,“我去上課,你在這兒等我,等下課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吃飯,到時我再送你回去。”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上課?”大學的課堂不同於高中,座位都是固定的,多個人少個人一眼分明,在這裏都是隨便的,老師根本不在意也不管。
陳培亦蹙眉,他和莫菲菲的專業南轅北轍,根本沒相通的,去了不過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這裏好好看書。
看出陳培亦沒表達出來的意思,莫菲菲忙說,“我一個人在這也沒心思看書,還不如和你一起,到時你聽課,我看書啊。”
略略思考,陳培亦點頭,莫菲菲跟著高興地收拾東西。出圖書館時,還興奮地在飲料販賣機裏買了兩瓶冰糖雪梨。
一人一瓶,陳培亦接過時,無意識地扯了扯嘴角。他並不喜歡這種甜甜的味道,不過莫菲菲喜歡,漸漸的,他也能勉強接受。
優秀的人,不管在哪裏,都會耀眼得讓人一眼看到。
到陳培亦學院時,莫菲菲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看過來的視線越來越多,有看她的,也有看陳培亦的。
陳培亦一點也不受影響,牽著莫菲菲繼續向前走。
莫菲菲倒是想問個清楚,隻是,還沒等她開口,周圍的竊竊私語就能聽出個大概意思。
沒想到陳培亦竟然混得這麼好,開學不過一個月就又是係草又是大才子,頭銜一大堆。
似乎,從小到大,他都這麼優秀,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第一時間吸引所有人視線。
心裏感覺很複雜,一會是無與倫比的自豪,一會是掩蓋下的淡淡自卑。跟在陳培亦後麵,兩人選了個中間沒什麼人的位置坐下。
小小的空間中,別人的議論聲更加清晰,莫菲菲能聽到別人對她出現的好奇,也聽到對陳培亦的濃濃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