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中國式教育來說,罰站是斯通見慣的事情,對於阿星來說也是見怪不怪的事情。阿星伸了個懶腰回到到教室,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腦袋嗡的震了一下,瞪大眼睛,心想:“完了,等會是語文考試,昨天忘了準備紙條,這回怎麼作弊啊!”
想到考試,阿星的心涼了一大截。此時,同桌阿美看了看阿星,很是心痛地拋來安慰的眼神,阿星的心瞬時暖和了起來。
但是,曖昧歸曖昧,考試還是一定要考的。不一會兒,試卷發了下來。阿星隻好硬著頭皮看了一遍,腦袋冒出些莫名其妙疑問號和感歎號,弄得頭暈腦脹,再看一眼試卷,覺得跟天書一般,於是索性把試卷蓋住,不想再多看幾眼。
阿星心裏祈禱著:“神啊,救救我吧。”
阿星閉上眼睛,心理祈禱著這次考試能快點結束。但是中國的孩子仿佛已經被應試教育磨練出了一身應付考試的本領。阿星閉眼,長籲了口氣,這才舒服了些。然後開始應試教育所產生的下一環節——作弊。
阿星放眼全班,見同學們都在埋頭寫著卷子。即便阿星如何左顧右盼都無從下眼,最後隻好把目標瞄準了同桌的阿美那裏。阿星眼睛一斜,瞄向阿美的卷子,隻見阿美的卷子此時已是秘密麻麻,一派豐收的景象,仿佛在田地裏播下了希望的種子,等到發卷時估計又是一個豐收的季節了。
情人歸情人,考場如戰場,競爭始終是激烈的,於是阿美趕忙右手蓋住了試卷。阿星第一次體會到了人情冷落、事態蒼涼的真正意義。
無奈,阿星隻好靜下心來把考題看了一遍。但奇跡總是在窮途末路之時體現出來的,阿星竟然開心的捂起嘴來偷笑。心想:“這不正是因為上次遲到,罰他抄寫的那張卷子嗎?”老師不知道哪根弦不對,給他拿錯了卷子。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上次老師把阿星帶到辦公室,恰巧他男朋友給他打來電話,隻顧著調情,一時忽略了旁邊還有個電燈泡,於是隨便拿了一張卷子給阿星,命令其抄一遍,那張帶有答案的卷子此時再次出現在阿星眼前。無疑,阿星再次得救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必然直,阿星仿佛永遠都有這樣的運氣。
阿星美滋滋地回憶起上次抄寫過的答案,囫圇吞棗的把卷子填了個大概,這是阿星第一次考試不作弊。不一會,答案填完,舉起卷子,情不自禁地:“咿呀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老師被這“刺耳”的笑聲嚇到,從睡夢中驚醒,托著下巴的手失去了支撐力,下巴磕在桌麵上。老師擦了下滿嘴的哈喇子暴跳起來,一拍桌子,對阿星喝問:“農個幹撒子?”
阿星一驚,便又埋頭寫起了卷子。
“咣咣”,鈴聲響起,下課了。阿星滿意地把試卷交到班主任手裏。
第二天,班主任帶著試卷走進教室。依然掐著漂亮的拈花指,很得意地說:“今天發昨天的考試卷哦,不過撒,在發之前撒子想問大家一個問題哦,希望同學們哦,一定要自覺,昨天作弊的同學請站起來撒。”
誰也不是傻子,誰會站起來啊,全班死一般的安靜,這種安靜多少給人增添了幾分危機感。
班主任見沒有什麼動靜,仿佛是一種沉默的對抗,於是加大聲唄:“昨天有誰作弊了,給撒子自動出來哦,不然哦,等老斯查出來喲,偶是饒不了他滴。”
大傻左右看了看,沒人站起來,欲站起來又緩緩坐了下來。阿星昨天清楚地看見他抄同桌黃小丫的答案。黃小丫還跟大傻對眼,左眼一眨右眼一眨,仿佛在跟大傻說:“選A還是選B?請選擇。”大傻輕輕搖搖頭,表示棄權,黃小丫再往其他同學那裏看一眼,然後再看一眼大傻,仿佛在說:“你可以求助你的親友團。”大傻看了看周圍,沒有誰理他,於是轉過臉對黃小丫又搖了搖頭。黃小丫對大傻有點失望了,趁大傻不注意,黃小丫把正在玩耍的圖釘仍到大傻的腳下,然後投射出淩厲的眼神,心裏在想:“死大傻,叫你不配合節目套路。”
不一會,大傻捂著腳哇哇地叫了起來,老師走到大傻的座位旁問道:“怎麼啦?”
大傻忍住疼痛回答道:“沒什麼,不小心擠到屁股的痔瘡了。”
班主任無奈,轉身走了。
大傻後來跟人宣傳道:“這招叫忍辱偷生。大不了讓人認為我是個長痔瘡的人,也不要讓班主任知道我在作弊。”
但作者我必須補充一句,實際上,大傻啥弊也沒做成。
老師笑眯眯的走到大傻旁邊,隻見他撫順著大傻的頭發,然後用嫵媚的語氣問道:“農個昨天作弊來撒?”
大傻被老師這溫柔的笑容嚇得腿微微發軟,顫抖起來,連說話的聲音也跟著顫抖:“那……我……我……沒……有。”
此時,大傻口齒含糊不清,腦子一片混亂,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說有沒有作弊了。最後索性大喊一聲:“我作弊了。”然後癱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隻是安靜地等待最後的審判。
誰知老師笑的更殷勤了,同學們都屏住呼吸,不知道老師將要做些什麼。僵持了五秒鍾,隻見老師再撫摸了下大傻的頭,然後捏著大傻胖胖的臉蛋說道:“這個樣子不四很好,你好誠實哦,老師很喜歡誠實的孩子,值得表揚,老師明天要召開家長會,當眾表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