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料的槍響。
司修笙震了震,看向盧盛,那雙眼睛冷的可怕。
盧盛被這目光看的發毛,立馬尷尬的笑了道:“所以我把這個子彈給撤了。”
聞言,阮暖譏諷的笑了,虧得她剛才掉的眼淚,好像跟真的一樣。
“啪!”她將手裏的槍怒擲在地上,冷笑的看著司修笙和盧盛道:“夠了,別演戲了!要殺要剮,隨便吧!”
司修笙眼眸變了變,將軍靴上藏匿的刀抽了出來,塞入她的手中,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她驚了驚,他眼睛看向她的時有著溫柔的光,司修笙道:“如果這是我欠你的,那這麼……”
他緊緊抓住了她的手,一用力。
“噗呲——”悶的一聲,那刀瞬間刺入他的胸膛,那熾熱滾燙的血液飛濺在她的臉上,清晰的腥味在鼻間徘徊。
他嘴角溢出了血液,笑著看她:“這樣夠…夠了嗎?”
“啪——”如同巨山的他瞬間倒在了地上,她手裏還有著他熾熱的鮮血在流淌,她睜大著雙眼,一動也不動,整個人雙目放空。
“督軍!”一聲尖叫,李默立即衝了上來,將她推開。
她整個人狠狠地摔在地上,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將她的心頭瞬間占據。
那頃刻間,她沒有報複之後的塊感,而是意外的悲痛欲絕,原來殺了他,她也不會快樂的。
“不…司修笙……”她喃喃著,朝著司修笙爬去,眼睛的淚水控製不住的崩潰而出,“不要死!求你,你不要死!”
李默紅了眼,一把將她推開,如同發了怒咆哮的獅子一般,怒吼一聲:“滾!”
她摔到在地上,整個顫抖如糠篩,全然不顧身體傷口撕裂的疼痛,心髒猛烈的抽痛著。
李默大喊著:“大夫!快叫大夫!”
整個場麵如同瘋了一般,這一夜注定成為上海最可怖傳奇的一夜。
三足鼎立的贏家的司督軍,竟然因為一個女子,傷自己性命!
阮暖曾經想象過報複司修笙,會是怎樣的。
每次想起自己親手殺死他之後,那種前所未有的暢塊感,讓她總是在萬般折磨之下,得以喘息。
她以為自己殺了司修笙會很快樂,因為她為自己的孩子報仇了,也為自己這十年錯付的感情報仇了。
可當他問自己:這樣夠了嗎?
刀刺入他的胸膛時,那痛塊感沒有到來,到來的是,按早已麻木不仁的心髒,又開始劇烈的痛起來了,痛到她無法呼吸,痛到她恨不得刀插在自己的身上。
原來,她不是不愛他了,隻是將那愛掩蓋成了恨而已。
當恨的那層消失了之後,那重新跳動的心髒告訴她,她還愛著他,就如同他在大火之後,忽然發現他愛著自己一般。
他說過,他要娶自己。
他說過,他要多多配自己。
他說過,他隻為她一個人畫眉。
司修笙!
“求求你,別死!”她聲音已經嘶啞的不像話了,淚水早已模糊了眼眶。
幾個西洋大夫立即匆忙的趕來,用著蹩腳的中文,大喊道:“快!快送督軍進屋!需要立即做手術!”
李副官聞言,一把抱住司修笙,將他送進了屋內。
“哐——”門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