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以後,他收回沉鬱的視線,錯開了我的身子。
而我僵硬住了腳步,愣在他身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沈母讓傭人攙扶沈臨淵回房休息。
我後知後覺的跟上沈臨淵的腳步,陪他一起進到房間中。
付九把沈臨淵扶在床上,沒出幾分鍾,沈宅的私人醫生敲門進來為沈臨淵消炎上藥。
沈臨淵後背的襯衫連著血肉黏在了一起,血肉模糊的讓我有些站不住腳。
醫生用剪刀剪開衣服,細致的一道傷痕接著一道傷痕敷藥。
沈臨淵咬著牙,額頭和鼻尖上密布著冷汗,卻始終不肯發出一丁點聲音。
這時,沈母也匆匆趕來。
沈母見到寶貝兒子的慘狀後,頓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坐在床邊,握著沈臨淵的手,捂著心口哭泣。
“淵兒,你怎麼這麼傻,你和他較勁,最後吃虧的隻能是你。”
“……”
“你要是想心疼死媽媽,你就繼續這樣和他硬碰硬,到時候我也就不活了,直接一頭撞死在你麵前。”
“……”
“淵兒。”沈母撫摸著沈臨淵的臉頰,眼底滿是疼惜:“還疼嗎。”
“我沒事,您出去忙您的。”沈臨淵懨懨的開口。
“你是不是怨我這個當媽的?可是今天的場景,我要是不主動罰你,你爸隻會把你罰的更嚴重,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打在你身上,我比你更疼。”
“我沒有怪您的意思,就是想安靜休息一下。”
沈母止住了哭泣。
“淵兒,你答應我,在你羽翼尚未豐滿時,切記不可以再做任何傻事。我會用盡全力,清理掉你路上的絆腳石,也會用事實告訴你,相信我是不會錯的。”
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底閃過幾分偏執與癲狂的狠絕。
我心中沒由來的一抖。
沈臨淵緊皺眉頭:“我做什麼事,心裏有自己的盤算,您不用插手。”
“你是我的親兒子,我不會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更好。”沈母卻仿佛聽不進沈臨淵的任何話一般。
“我的事,自有主張。”沈臨淵再一次的強調。
沈母挽唇笑了笑,眼中的堅定卻不曾動容絲毫。
離開前,沈母留下一罐藥膏,她囑咐傭人務必給大少爺按時塗藥,以免發炎或者留下傷痕。
傭人訊問了藥膏用量後,點頭說知道了。
沈臨淵把屋中所有的人轟了出去。
我以為他是想安安靜靜休息,便轉腳也要出去。
可是剛剛走到門口,沈臨淵就叫住了我:“站住。”
我脊背一僵,乖乖的停下腳步。
付九很會看形勢的把門替我們關好。
我想到他對我急言令色的模樣後,一時間不知道還怎麼辦。
“願兒你過來。”
他陡然柔和的態度,讓我抵抗不了。
來到他身旁後,他掙紮著起身,抬手抱住了我。
他將我扯到床上,抱到懷裏。
溫熱的嘴唇,貼在我的頭發上後,悶聲說道:“我不是有意要凶你。”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我心底的所有委屈。
我眼眶濕熱著,顫抖的不像話。
他細碎的吻著我的額頭與臉頰,又轉至眼角,溫柔細膩。
“對我凶,是怕你父親再對我不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