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耳邊與腦海中皆是電流聲。
我覆在蕭瑾的手背上,用力搬開了阻擋視線的大掌。
眼前被鮮血的顏色充滿了,我不知道此時此刻該是做何反應,滿腦子都是……顧染死了……
我癱倒在蕭瑾的懷裏,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滿是刺鼻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裏。
蕭瑾站在門口,聽著醫生與他說著我的情況,點了點頭後,轉過了身子。
“醒了?”
我呆滯的望向他,“我做了個噩夢,夢到……顧染死在了我的麵前。”
蕭瑾遞水的手臂停留在了半空中。
“許願,這不是夢,我會調查清楚顧染墜樓一事。”
“不是夢……”我呢喃著,在一回想卻是頭痛欲裂。
得知顧染真真切切的死了以後,我竟然出奇的平靜。
蕭瑾一開始擔心我是不是受了太大刺激,猶然的開口寬慰我。
我長吸了一口氣,眼眶酸澀不已,卻偏生哭不出來。
我沙啞著嗓音:“我是不是錯了,也許我不該去執著真相如何,更不該讓你去尋找她的下落……”
“這不怪你。”
“是我間接害死了她。”
顧染的死,是薑淑哲對我的警告,也是對我不安分守己的報複!
可是我又何嚐不明白,她也在心虛,在害怕。
但這一切為什麼一定要用顧染的一條命,去當作警鍾與教訓?!
我錘著心窩,悔恨交加卻無能為力。
“難受就哭出來吧,不要忍著了。”蕭瑾拍著我的後背。
指甲刺破了手掌心,疼痛的紅了眼睛,我卻無論如何也哭不出來。
也許我心裏仍舊恨著顧染,恨她的冷漠,絕情,更恨她生下我後的毅然離去……
她讓我對“母親”這個稱謂沒有太多的感覺,仿佛真的隻是一個稱呼,一個無足輕重的稱呼。
從醫院離開後,蕭瑾讓人一手操辦了顧染的後事,我沒有參與分毫,也沒有去送她最後一程。
也許蕭瑾會認為我對顧染之所以這樣,是沒有什麼感情,但我心裏清楚,自己是在逃避,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
處理完顧染的後事後,蕭瑾讓人給我送來了一個日記本。
是顧染生前記的一些東西,字跡潦草,言語淩亂,我用了很長的時間去看,去消化。
……
時間一晃過了大半個月,臨近婚期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我措手不及的事情。
我卻被查出了身孕。
那段時間我吃什麼都沒有胃口,見到油膩的東西反胃惡心,尤柏良不放心便帶我去檢查,結果竟然是懷孕一個半月的消息。
我怔住了,下意識想到和沈臨淵最後的那一次。
然而尤柏良卻激動的抱住我,“願願,你懷孕了!”
“我……”
“我是不是要當爸爸了?”
“尤柏良。”
“願願,你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殘忍的話語從我嘴中說出,尤柏良僵硬住了。
他傻住了,結結巴巴的問我:“為……為什麼?”
我看著麵前的男人,饒是如何我也說不出事情的真相。
看到我糾結萬分的模樣,尤柏良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