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年零五個月的時候,也就是住院以來過去了八個月,我被下了病危通知書,即將麵臨死亡的審判,即將死去。
這一年零八個月以來,我每每都喜歡研讀清心咒,我開始清心寡欲,沈玲為了我跑前跑後,吳丹已經改名換姓整了個容,符總也認不出她來,她時而在地下室,時而出來以小時工的名義照顧我,薩維也是一樣,於鈺偶爾來看看我。
我心裏苦笑,我想起了娜娜,其實不用娜娜的族人來為她母親報仇,不用她們來弄死我,我也已經快死了,我倒是希望我此刻中的是蠱,是一種會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的蠱,可惜的是,我中的不是蠱,而是被我自己的縱欲給害死了。
正常人一夜六七次已經是損害的很大了,可我,十幾次一天持續了好多時候,哪怕是鐵人也扛不住,長期的海綿充血,長期的過度肥大的前列腺,鈣化且癌變,我已經無力回天。
我看著清心咒裏的語句,讓我感覺到,人生也不過如此,大魚大肉好酒好菜的一天,不如清心寡欲粗茶淡飯的一日,我想起清慧所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我猛地從床上驚醒,我告訴整容後的吳丹,告訴沈玲,我說,
“我要去尼姑庵,我要去呆一段時間,度過我最後的餘生,行嗎?我想,清心咒會陪伴我最後的時光,讓我安然的離開這個人世間。”
吳丹痛哭,沈玲痛哭,薩維掩麵而泣,於鈺別過頭去不再看我,甚至,於鈺還幫我打過電話給芬芬,她是我的一個遺憾,讓她來看看我,可芬芬已經有了張鵬,幾次推脫說是不來,連我的死,她都不願意來看看我,可想而知她對我的鄙視有多深。
我苦笑一聲,無所謂了。
就這樣,我住進了尼姑庵,有了靜觀大師的首肯,我住了進去,選了一個靠山傍水,最遠離城市的地方,有一個靜謐的禪房,是當初靜觀大師等幾位得道高僧“得大道”的地方,我也是因為捐了很多香油錢,我和沈玲夫婦很虔誠,才讓我住進來的。
在看到我落發光頭的樣子後,清慧笑出了聲,但得知我沒多久的性命了以後,她泣不成聲。
我已經無所謂,看著哭泣的沈玲,我告訴她說:
“要不,改嫁了吧,和丈母娘說一說。”
沈玲搖頭,說:“不,我要和你再做幾次,不做措施了,給你懷個孩子吧,留個後。”
我說,“懷過孩子後,你還嫁的出去嗎,不用了。”
她死都不肯,我也不肯,就這樣僵持,清慧讓她離開,說:
“以後再來勸他吧,他現在想不開,我也幫你勸勸。”
沈玲這才肯離開。
隔天,清慧敲開了我的門,她穿著當初那件俗家村姑的衣裳,看起來美極了,美得不可方物,她看到我之後,笑著說:
“清遠師兄,你看我的眼神,已沒了當初的渾濁和俗世不堪。”
尼姑庵不收男人,我隻是破例,我也快死了,靜觀大師破例,還給我法號清遠,意思是讓我不管是死還是活,都要向往著遠方,隻有遠方,才有希望,隻有遠方,才有詩。
我問清慧:
“咱們庵內,有酒喝嗎?我想喝點。”
清慧說,“沒有,庵主也不讓。”
我失望。
她又說,“沒有俗世裏的那種酒,但有梅子酒,你要嗎。”
我眼睛亮了。
看著她離去時候蹦蹦跳跳的模樣,看著她白皙俏生生地小腿肚露在外麵的樣子,我心想,清怡師姐不會又要怪罪她沒把這俗衣焚燒了吧?且,她這美態,我我看了沒有任何欲.望,的確,我看她這副美好的皮囊,也隻不過是清心咒裏的一副皮囊而已,皮囊,如我現在而言,還不如她這百靈鳥一般的聲音好聽,來的讓人自在。
我看了看天,心想,都癌症晚期了,我還有多久能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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