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陽申訴的案子阿洪劍辦的很順利, 方鬱森專程請假回了一趟黃城市。他沒告訴唐鳳儀這次是去見阿洪劍，那晚在大富貴，阿麗、唐鳳儀和甄慕慕參和，阿洪劍也沒好意思提錢。
方鬱森明白, 已服刑的人員想要申訴成功, 非常艱難。阿洪劍在司法上關係再硬，也隻不過是個律師外加商人, 一些關係還是要打點。
中午他約出了阿洪劍, 在阿記民族館見麵。他到的時候，阿洪劍還沒到, 剛走進大廳阿麗一眼看見了他, 叫了聲“鬱森”，一路小跑過來。
“你來找我呀？”阿麗有些偏藍的眼珠盯著他看, 一臉受寵若驚。阿麗耿直，方鬱森不好意思笑笑，“找你, 順便找你哥哥。”
“噢。”在他麵前，阿麗習慣了失望，“根本不是來找我，就是來找我哥的，他還沒下班。來吧。”方鬱森隨她來到包間，她又親自給方鬱森斟茶，“慕慕還好吧？”
“好。”
“你們在一起了吧？”
“嗯。”
“我聽洪生說過，你在她那裏過夜了。”
方鬱森呷了口茶也被嗆了一下, “姐，你談了嗎？”
阿麗失意地搖搖頭，“喜歡過你，眼界就高了，旁人不入眼。”方鬱森想要勸她，她又說：“你倆在一起也真是一對兒璧人，讓人羨慕，大教不同我爭也沒用。那時候小，不懂事，整天纏著你，你不會煩我吧？”
方鬱森搖搖頭，想起了上學時候整天都和阿麗在一起，阿麗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倒是讓其他女生不敢近身，免去好些麻煩。
“姐，要不我給你介紹個？我們公司有幾個回族的小夥子，人好，模樣也帥。”
“算了，不說這個了。上次給你說陳有水借錢，他還了。”
“什麼時候？”
“都快兩個月了吧。”
方鬱森想了想，大概就是上回在高速口沒堵住他那次。可他又想不通，哪裏來的錢這麼快還，難道初蓮家裏沒同意婚事？
“對了，你來找我哥幹什麼？”
“哦......沒事，聊聊。”
“瞎說，我哥問你要錢了吧？”阿麗的模樣想早已洞穿一切，“王朝陽的案子我幫你上心了，天天催我哥，早兩天聽說是有了結果，減刑了。如果表現好點，會早早出來的。”
方鬱森沒想到這件事情處理的這麼快，會是阿麗暗裏督促。他很感激，但和她說謝謝之類的話，顯得矯情。從小到大，要謝他的事情太多。
“你今天要是來送錢什麼的，就別呆在這裏了。”
方鬱森忙說，“不是不是，專程來致謝的。”
“那就更不用待在這裏了。”
方鬱森無奈，找了個由頭：“其實有時候也想和你聊會，咱那一茬同學真正交好的也就是你和陳有水咱們仨了。有水現在又不在，有時想找個聊天的人也沒有。”
阿麗笑，“小時候真好，無憂無慮的。那時候你多......年輕。”
“姐。”方鬱森皺皺眉，“我才二十四！”
“那時你一臉幼稚，也沒什麼亂心思，給人的感覺就是簡簡單單，多舒服。你看看你現在，一臉透著不真誠，也會取巧討人、嘴不由心。”
方鬱森愣愣地看著她，禁不住摸摸自己的臉，“有嗎？”
“在省城工作還好吧？”
“好，忙是忙點，挺順的。”
“今天開車過來的？”
“沒，也不去別的地方，開車費事，坐高鐵來的。”
兩人聊了些無關緊要的，阿洪劍進來了。方鬱森忙起身問好，阿洪劍把所剩不多的頭發撥向一邊，頭一句問的就是：“鳳儀還好吧？”
“好，唐總挺好。”
“快坐快坐，點菜了沒？”
方鬱森看著阿洪劍，他心中真心覺得唐鳳儀為什麼能看上這個年近中年的男人，他又搖了搖頭，人不可貌相，自己有些偏頗了。愛情如洗澡水，冷暖自知，旁人體會不到。
趁著阿麗出去的功夫，方鬱森忙掏出一張卡遞給了阿洪劍，“五師叔，這，我也不知道夠不夠。”
阿洪劍假意推辭著，在阿麗推門進來時快速拿起來裝進了口袋。在他臉上，方鬱森看見的都是奸猾商人的嘴臉、和律師狡詐的神情。對於他，方鬱森談不上討厭，隻是不太喜歡。時不時的總會為唐鳳儀感到惋惜。
阿洪劍畢竟是自己的五師叔、甄慕慕的五爸爸、阿麗的哥哥、唐鳳儀的男朋友，方鬱森恭恭敬敬伺候了這個飯局。交際上的套話方鬱森說的別具一格，一個個小馬屁拍地阿洪劍很舒服，不知不覺就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