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的時候,我站在窗前,看著一輛接一輛的汽車出現在地裂行星的門口,足足有數十輛,幾乎將整條街的兩側都擺滿了。
如果某公家單位真要準備徹底清掃的話,這顯然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可以將這些涉黃的頭頭腦腦全部一網打盡。
門外就是會議室,我在隔間之中,吳震東此刻正坐在我旁邊那把椅子上抽煙。
“紅舞姐退了,以後我跟姚筱是不是也就失業了啊?”
“那倒不至於,來的這些都是店裏有景兒的,沒景兒的人家正大光明,誰也吃不掉,小油水,也沒人願意去吃。地裂行星還會存在,所以你們也會在。”
吳震東應了一聲,然後把手中煙屁給彈飛,“要我說,我直接溜到龐建軍那把他脖子抹掉算了,以後咱們的還是咱們的,他的誰愛動誰動。”
我笑了,“說的你好像手上真有幾條人命似的。”
吳震東頗有些尷尬,好在我們關係鐵,所以他也不會真的介意什麼。
“人沒逼到份上,逼到那個份上,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況是人殺人。”
吳震東說的這話就很有道理,我深為讚同。
準時兩點的時候,張紅舞就出現了,屋內原本的喧嘩頓時變得寧靜。包括本就一直很安靜的黃蓉,依舊坐在那抽她的煙。
“相信你們很多人已經收到了消息,有人想要收我手下所有的場子,不管你們心裏是如何想的,我隻想把我自己的決定告訴你們。”
“我收山,從此這座城市內所有的夜場都隨意,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張紅舞就朝眾人揮揮手,“這就是我的決定,有心人望轉告,多謝,你們可以走了。”
從門縫中我可以清晰看到,張紅舞的宣布決定後,整個會議室內頓時就炸鍋了,很多人不解為什麼,隻有少數人臉上露出了理所當然的樣子。
同時我也注意到了,黃蓉的臉上露出愕然,隨後甚至演變為茫然,似乎有些不知該何去何從。顯然,她沒有受到龐建軍勢力的邀請,對此事完全不明所以。
幾分鍾後,偌大的會議室內空空如也,一人不留。
甚至有很多人在離去的時候,連招呼都不向張紅舞打一個。很明顯,張紅舞已經不再是那隻高高在上的鳳凰,他們這群雞頭鴨頭的也就不再需要陪臉笑著。
當所有人都離去後,我跟吳震東走出了隔間,來到她旁邊,分左右而坐。
“有沒有心情很不爽?”
張紅舞笑著伸出了手,然後在半空中比劃著扇了幾巴掌,“真想把這些個見風使舵的小人一個個的全都扇成豬頭。”
“沒事,我多努力,老婆你這個軍師大人多在背後指點謀劃,將來肯定會有這個機會的。”
似乎是礙於吳震東在旁邊,所以張紅舞沒有說什麼,隻是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進入了會議室,而且是三個人,一前兩後,前麵的看起來像是老板,而後麵的兩人看起來則像是保鏢。
感覺腿上有動靜,然後我低頭,就看到張紅舞往複比劃的兩個手勢,一個是八,一個是一。
八一建軍節,龐八一,龐建軍。
單從麵相上看,真看不出龐建軍像是一個走江湖的老人,奔五十的年紀,身材魁梧但是相貌卻溫和,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前提是得無視他身上那套價值數萬的卡納利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