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所有的一切我都猜到了,可是聽著這話從白戰的口中親自說出來,我還是莫名的感覺的一陣森寒。這幫雜碎,狠呐……
“生哥說了,這件事情他對不起你,也隻能對不起你,所以他沒有臉麵來親自見你,就讓我來送送你。他讓我轉告你,你的朋友你的女人你的家人,所有跟你有關聯的人都會很安全,這件事情就到你為止……”
白戰說著的時候,我直接懟了他一句,“你確定不是羽向前保的?”
白戰愕然,隨即陷入沉默。
“在我看來,騙死人和打瞎子罵啞巴挖絕戶墳踹寡婦門,是一樣缺德的事情。”
白戰依舊沉默,沉默即是意味著默認,而默認則是因為缺理。
許久後,白戰才繼續開口。
“其實……生哥也是沒有辦法,你一天不死,這件事情就沒法結束。如果他們再抓不住你,就會繼續往深了挖,這樣一來早晚會把生哥給挖出來。一旦把所有的關係都挖出來,不止是你要死,包括生哥包括我包括周尚萱,大家都要玩完……”
“所以需要我的命來填坑是嗎?”
白戰顯得有些尷尬,“我知道這事情對不起你,你原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女人,有自己的工作,原本你可以活得很好。是生哥讓你照顧周尚萱,然後你為了周尚萱才會惹上這麻煩。”
我想了想,然後對白戰說道:“你也會有這一天的。”
白戰不置可否,站在利益的製高點上誰也可以讓別人無畏的放心的理智的去死,但換成讓自己死,那就啞巴了。再大的利益,也沒自己的命重要。
連小貓小狗挨打時都知道跑,更遑論一個即將被收割性命的大活人。
況且,我本身也不是願意被宰割的人!
“其實我剛才很猶豫,我完全可以在你睡覺地時候幫你了結,那樣的話你一點痛苦都沒有。可是我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我覺得你死之前應該讓你死個明白,不然的話也實在太冤屈你了。”
我點點頭,“謝謝,我現在感覺到一點都不冤屈,而且還很高興,要不然咱們買個禮炮放一下,慶祝慶祝?”
白戰又沉默了,低著頭抽煙,而我的右手則在他不注意的情況下摸上了床邊被褥下的匕首。
我已經決定了,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動手。既然他覺得該從利益出發,那我就從我個人的利益出發。我個人的利益,即是我的命大過天!
然而,就在我摸到匕首準備動手的時候,低著頭的白戰突然開口了。
“實話實說,我也覺得理虧,所以我真的下不去手。這樣,你自己出去吧,後麵小院裏的鐵門開著,你出去一直走就能出這條街。但是現在外麵已經懸賞一百萬買你的命,能不能走出去就看你自己運氣了。我會在這裏坐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如果你還沒死在外麵的人手裏,我會追上你然後親手把這件事情做個了結!”
說完之後,白戰已經轉過身去不再看我。
很意外,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選擇,這可超乎了我的意料。
沒有避諱,我直接當著他的麵把匕首抽了出來,然後收進袖口,起身離開。
“你剛才想殺了我?!”
“你應該謝謝你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不然你現在就是個死人。”
縱然他神功蓋世,這麼近的距離且沒有任何注意力的情況下,他也難逃一死。
所以我沒吹牛,他確實該謝謝自己一時的善心,或者說不忍。
離開門口時,我略微駐足,給白戰留了一句話,準確說是留給鄒梅生的。
“你轉告他,這次我要不死,那麼他就一定會死!”
我走下樓梯,小院裏果然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