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蜷縮著身子,連連點頭。
唐晚舟怒火消減一半,這才放下手中的柳條,婦人緩緩抬起布滿淚痕的臉龐,看著他,一雙媚眼淚水充盈,惶恐道:“相公,我與你夫妻已有七載,你為何從不肯與別人提起我?”
唐晚舟雙手負於身後,臉上漸漸顯出一股陰鷲之色,譏諷道:“你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隻是文家侍女,讓你留在身邊伺候我,已經是對你格外開恩!”
“怕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而是你對那姓應的小姐有了心思吧?”婦人剛說罷,還沒來得及吞口唾沫,就被他一個巴掌打的頭暈目眩,火冒金星似的,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爬不起。
婦人再無哭泣,而是冷冷一笑,舉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絲,一臉倔強的望著他道:“大人,被我說中了心事,是麼?
你若喜歡那應姑娘,大膽追求便是,我定然不會阻攔,在外人麵前我也不會說出我的身份,不管人前人後,我都稱你為大人就是。”
說罷,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
唐晚舟被說中心事,眼神飄忽不定,看著月娘站起身,卻穩不住步子,立即上前攙扶,麵無表情的望著她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月娘鬆開他的手,臉色陰鬱至極,望著他撇了撇嘴角道:“大人做的主意,婦人哪裏有不滿,唐文兩家本來就是聯姻,大人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月娘應該祝福你才是。”
“沒有想到月娘你這麼深明大義,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唐晚舟此時倒擺出一幅假好人的麵相,月娘見怪不怪,摸了摸紅腫的臉頰,道:“先不多說了,我先回去讓翠兒給我上藥,以後我不會出現在正院了,也不會打攪了你的好事。”
說罷,先行離去,唐晚舟眼中沒有任何愧色,反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隻要月娘同意了,也就代表文家同意。
當初與月娘成親,是兩位長輩定的主意。
若是月娘不準他娶別的女人,即便想娶應芷柔,也沒有辦法,生怕遭雷劈!
當初立下的毒誓他還曆曆在目,與月娘初見,青澀一麵,在他心裏落下一個美好的印象,但這七年的夫妻生活,讓他覺得苦悶無比,以前在文家人麵前立下毒誓,要對月娘一生一世忠誠。
可是,月娘從小養在深閨裏,與文二小姐共同長大,隻知道怎麼伺候丈夫,卻不知道該怎麼討丈夫歡心,像是一塊木頭,死氣沉沉,男人,誰不喜歡有點活勁兒的呢?
自從他見到應芷柔之後,他那枯朽已久的心頓時活絡起來。
而應芷柔與妙嬬關係較好,說不定可以讓妙嬬說上一通。
想到這,他便拿著手中的折扇立即來到了妙嬬的房內。
此時,韓皓剛剛喂她喝完藥,看到了唐晚舟,迎麵走進來,拱了拱手上前道:“唐大人,剛剛妙嬬已經喝完藥了,現在正準備休息呢。”
唐晚舟也客客氣氣道:“有勞韓大夫了,這些日子你為令妹調養身子,令妹的氣色看起來的確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若不是韓大夫我正愁著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