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的夜十分靜謐,由於發生兩條人命,即便是在歡喜的日子也提不上任何的熱鬧,早早的,下人們便睡了,隻剩打更的在街上嘴裏喊著。
應芷柔躺在床上,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她側了身子繼續睡去,隱約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她打起了精神,但依然閉著眼睛,耳朵豎起聽著那人的腳步。
分析這人的腳步,好像是往她的衣櫥那邊走去,翻了又翻,停住手,似乎在看她有沒有發現,應芷柔翻了個身,嘴裏時不時的喃喃自語,仿佛在說夢話一般,那人看了,驚了一跳,繼續動著手裏的東西。
應芷柔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著那人,身著一身黑色的衣衫與夜色融為一體,瞧不清楚他的臉,隻等著那人離去之後,再看看他在弄什麼鬼。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那人才悄悄無聲息的離去,應芷柔緩緩睜開眼睛,坐起身,赤著腳往衣櫃那邊走去,打開衣櫃,便發現這裏憑空多了個包袱。
她將包袱拿到床上,打開一看,是一個被紮滿銀針的小人偶,應芷柔嘴角一勾,沒有想到,就連這個大宅院裏也喜歡弄這一套。
她望著那小人偶,身後貼著宋飛雪的生辰八字,雖不知這是何人要陷害於她,但是望著小人偶,應芷柔嘴角上揚一抹弧度。
雪蘭是新派到依柳苑的丫鬟,平日也幫忙打應芷柔的屋子,當她清晨打開應芷柔的衣櫃,發現那一團包袱的時候,急忙跑出去,喊了這院子裏所有的人,都聚集到門口。
應芷柔早就察覺到不對勁,看到一大幫人陸續趕來的時候,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宋婧涵領著眾人,看著一邊的宋江韻道:“爹,雪蘭說,她在小柔的屋子裏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我倒要看看這丫頭背著我們在做什麼孽呢。”
說罷,叫人闖了進去,拿出包袱。
宋江韻眼眸一眯,沉聲道:“打開看看。”
“是。”
雪蘭藍湊上前,將包袱的一角解開,但是沒有想到裏麵居然是一隻小熊,這是應芷柔昨夜晚上拿那個布偶做成了一個小熊浣熊的樣子。
銀針和符紙自然是被她給毀了,剛看到是娃娃的時候,宋婧涵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道:“怎麼會……”
雪蘭窘迫的退到一旁,額頭冷汗涔涔,宋婧涵雙眸一眯,辛辣的目光掃到雪蘭的臉上,慍怒道:“怎麼回事?”
雪蘭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聲道:“小姐饒命啊,剛剛我還看著裏麵有點蹊蹺呢,沒有想到……”應芷柔拍了拍手走上前來道:“沒有想到是個娃娃吧,我說你在這裏打掃也不能手腳不幹淨吧?紅口白牙的就誣陷人,沒有想到你們宋府居然還有這樣的丫鬟。”
宋江韻也是老臉一紅,看著雪蘭乍乍呼呼的,還以為真的發現什麼線索,這下到好,丟大發人!
宋江韻不耐煩的望著雪蘭道:“把這丫頭拖下去賣到窯子裏去。”
“是。”身後幾個小廝將雪蘭給拉下去,雪蘭哀嚎聲還響徹耳後,應芷柔見了宋婧涵那氣急敗壞的模樣,旋即露出了一幅淡若桃花的笑容,看著她道:“怎麼了,大小姐,是不是沒搜到什麼,有點不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