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珊攥緊拳頭,漆黑的雙眼蒙上一層水霧:“我不許你這樣說他!”
慕振飛抓起嚴子珊的手腕:“警服下的女人到底有多迷人,能讓他這麼不怕死。”
慕振飛看著嚴子珊黝黑的眸,這好像是第一次見這女人流淚,她眼底淒入肝脾的憂傷顯然是為了林逸,為了她心愛的男人。
她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深藍色的警服讓她有一種普通女人難有的聖潔和威嚴。
他無來由的氣惱,強勢的男人就是這樣,他可以風花雪月肆意妄為,而她的妻子必須忠貞不二,就算他不愛這個女人。
嚴子珊體會到慕振飛言語背後的深意,生硬的扭過頭。
“我今天危險期,想離婚就別碰我,失蹤人口在二十四小時內尋找最佳,想找到簡小姐你就盡管。”
嚴子珊側著臉,哽了哽喉,然後發出低沉的聲音。
慕振飛輕撫過嚴子珊的黑發,將遮住她側顏得頭發夾到耳後,露出她柔和清麗的側臉。
“你今天是故意的吧,一口一個離婚
,他都死了,你離了婚誰要你。”慕振飛轉成詭異的關懷語氣。
嚴子珊沒有言語,也沒有扭頭去看慕振飛。這個男人的莫名其妙她早見識過了,隻是,林逸.......
嚴子珊的眼前又浮現那一幕,林逸的胸腔噴湧出鮮血,撲倒在自己身前,若不是他,這枚子彈穿透的正是自己的胸膛。
而凶手至今還沒落網,隻留下那枚特殊的螺旋性子彈。
慕振飛的手緩緩伸上嚴子珊的胸口位置,不緊不慢的解開一顆接一顆的扣子。
嚴子珊這才扭頭冷視著慕振飛,她在慕振飛眼裏隻讀出了挑釁的意味,毫無愛意可言。
“放開,我現在沒心思和你玩。”嚴子珊拍開慕振飛的手,用著嚴肅冰冷的語氣,迅速轉身上樓。
“履行夫妻義務怎麼了,難道這也犯法啊。”
慕振飛的身高一米八七,肩寬腿長,敏捷的攔住了嚴子珊的去路。
“懷孕了你可就別想離婚了。”
嚴子珊抬眸看著慕振飛,這個男人和自己初見時一樣,年輕帥氣野性。
一月後,嚴子珊開始懊悔自己的烏鴉嘴和神經大條。
她真的懷孕了,現在這個孩子是去還是留?
嚴子珊深知自己和慕振飛不是一路人,她更不知為何自己的爺爺一定要把自己嫁給慕振飛。
她緊握著手上的手機,在浴室裏徘徊良久,現在能商量的人隻剩慕振飛了。盡管那一夜後,她已經一個多月沒見慕振飛了。
“喂。”嚴子珊冷聲說。
“喂。”慕振飛的聲音比嚴子珊更冰冷。
“有件事和你商量。”嚴子珊說
“關於誰?”慕振飛的聲音依舊冷凜,讓嚴子珊身心一涼。
“我。”嚴子珊的話音未落,慕振飛便截斷她的話:“你的事與我無關。”
然後是嘟嘟嘟的響聲,像在提醒嚴子珊這男人是多麼薄性無情的男人一樣。
讓嚴子珊更下定了去醫院的決心,她和慕振飛離婚是注定了,何苦再讓孩子夾雜在他們之間呢。
生活在不完整的家庭的感受,她深有體會。
市二醫院
嚴子珊在接受一係列檢查後,雙腿被分開固定在手術床兩側。
她長了一張娃娃臉,周圍又無家屬陪同,儼然成了不良少女來醫院偷偷打胎。
“女生要懂得保護好自己,就不用一個人偷偷來這地方了。”麻醉師說著往嚴子珊手上紮了一針。
嚴子珊偏過頭,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吧……
冰冷的機器沒讓嚴子珊覺得疼痛,隻讓嚴子珊覺得像被萬丈寒冰封印了一樣,全身繃緊開始發冷汗。
在術後休息室,麻藥退去後,小腹的痛感慢慢加劇,像在提醒嚴子珊,這裏曾有一條生命,可是已經被她扼殺成了一淌血水。
嚴子珊簡單休息了兩天,便回到工作崗位。
“子珊,今天開會,隊長不知哪來的消息,找到一個脖子上掛著一枚螺旋紋子彈項鏈的男人,隊長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劉夏捂著聽筒小聲說,這是今天開會內容剛得到機密消息。
“好,謝謝。”嚴子珊應了聲。
她仍無法麵對林逸的死,那個自己剛入隊就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師兄,為了救自己慘死,而自己卻讓狙擊手乘機跑了。
她在無數個黑夜裏告訴自己,一定要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