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法外留情!”慕振飛看著正在用機器打罰單的嚴子珊問。
“法外從來都無情。”嚴子珊像對其他司機一樣的語氣說著。
副駕駛座的歐陽鋒噗的笑了聲,嚴子珊好奇的看了眼車裏,她一直以為慕振飛的副駕駛座坐的肯定是女人,可今天一看是男人。
那男人朝嚴子珊招了招手,嚴子珊微微點頭示好。
然後啪的一聲,留下一張白色的罰單貼在慕振飛的前擋風玻璃上,接著邁著矯健的步伐繼續開始往前。
“我知道你們是夫妻,隻是一定是假夫妻,而你娶了個假老婆。”歐陽鋒笑得不亦樂乎。
慕振飛看著外麵的烈日,再看看嚴子珊被汗水浸濕的襯衫後背,悠然心疼。
“現在重案組還管抄牌?”慕振飛問。
“怎麼可能,這歸交警隊管,你老婆是不是做錯事被降職了。”歐陽鋒說。
“你打電話問問。”慕振飛的命令讓歐陽鋒無奈的拿出手機,打給自己的哥哥歐陽禹。
“我哥說是因為簡凝那次的綁架案,雖然她救下了簡凝,可是違反上級指揮,而且因為綁匪索要金額巨大還有事關你們慕家,當時指揮的是高級警司,所以懲處得比較嚴厲。”歐陽鋒說完攤了攤手。
慕振飛眼眸一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還有據說當時的場景,若不是她當機立斷,簡凝可能已經死了,最輕也是毀容。”歐陽鋒看了眼沉默的慕振飛繼續說“如果她真有心趕走簡凝,那何必違反命令去救她,還有什麼比死人更聽話的呢。”
慕振飛的食指摩挲著下顎,簡凝走就走了,他現在無所謂。
還記得嚴子珊剛當上警察時和慕天行的談話,那時候她穿著嶄新的女警服,戴著深藍色的貝雷警帽,對著慕天行自信的說:“爺爺,我熱愛這份職業,我一定除惡揚善,為民除害。”
現在回想起她那時的神情,慕振飛忽然有一種被電到的感覺。
“車子給你,我去找她。”慕振飛話音未落,人就下了車,從車載冰箱裏拿出冰鎮的礦泉水。
慕振飛拿著水朝著嚴子珊走去方向追了上去。
“madam阿,我就剛停一會兒,你長的這麼漂亮,就留留情吧。”司機對著低頭寫罰單的嚴子珊說。
“盡快繳費。”嚴子珊在車玻璃上貼了張罰單。
剛轉身就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裏,嚴子珊抬眸。
“你怎麼在這。”嚴子珊問,又從慕振飛的身側越過。
“喝點水。”慕振飛擰開瓶蓋,湊到嚴子珊嘴邊。
現在正是烈日當空,慕振飛的鬢角和額頭都流下了汗珠,嚴子珊煥然覺得這一刻的慕振飛真是迷人至極,那古銅色的皮膚在紫外線下像在發光一樣讓自己移不開目光。
“罰單已經傳到電腦上了,沒法取消,你送水給我也沒用。”嚴子珊說。
“我怎麼會在乎那二百塊錢。”慕振飛彎了彎嘴角,把冰涼的礦泉水瓶放進了嚴子珊手裏。
“就是有太多你這樣不在乎二百塊錢的人,我才這麼忙。”嚴子珊瞥了一眼慕振飛,然後側過臉喝了口水。
這水異常甘甜,像能甜到嚴子珊心裏一樣,冰涼的液體淌過幹澀的喉嚨更讓她一下神清氣爽。
“madam啊,你執法還是談戀愛啊,傷風化。”那位司機見罰單已是注定,不爽的朝嚴子珊和慕振飛說。
“趕緊開走,不然我再寫一單。”嚴子珊義正言辭的吼著,司機一下溜走。
嚴子珊貼了一路的罰單,慕振飛就跟在她身後,嚴子珊趕了幾回,都沒趕走。
在路口盡頭的時候,嚴子珊停下了腳步:“我是被降職了,原因你肯定已經知道了,我救簡小姐是我的職責所在,不聽指揮是我個人原因,我不是因為她是你的愛人才救她,隻要她是合法公民在那種情況下,我都會去救,你身為納稅大戶不用對我感到愧疚或者怎樣的。”
這段話,她準備了一路,現在終於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