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離婚。”慕振飛很低沉的說了句,卻一下重創了嚴子珊的心扉。
她仿若變成了暗夜深海中的浮木,毫無希望的隨波逐流,卻永遠沒有上岸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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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靠了岸,華麗的主廳隻剩下嚴家人和慕家人還有藍一鳴。
簡凝和孩子已經被保姆帶回慕家,慕家不可能讓家族骨血流落在外。
“子珊,你可想好了?”嚴老爺握上嚴子珊的手,用著真切的語氣問。
“嗯,想好了。”嚴子珊看了一眼慕振飛,他的目光不在這裏,蹙著眉仿佛在思慮什麼事。
嚴子珊繼續說:“爺爺,這婚盡快離了吧。”
“爸,既然子珊都決定了,你就答應了吧。”這是嚴家的二媳婦,藍思敏,算是嚴家對嚴子珊最好的一個人。
慕爺爺歎了聲氣:“振飛,你也想好了?”
慕振飛的手指放在唇上,看了眼嚴子珊:“尊重她的決定。”
嚴子珊扯了扯嘴角,總算尊重了自己一次。
律師和公證人員都到了現場,離婚協議簽署完畢。
“嚴老,慕老,協議公證後就會生效,到時侯還麻煩嚴小姐和慕先生同我去一趟民政局。”律師說
嚴子珊和慕振飛同時點頭。
“振飛,你要不要來看下孩子,他還等著你取名字呢。”簡凝不知何時出現的,坐到了慕振飛的身邊,挽上慕振飛的手腕。
“嗯。”慕振飛應了聲,摟著簡凝離開了這裏。
隻留給嚴子珊一對登對的幸福背影,登對的像一家人。
碼頭的風好大,嚴子珊亦步亦趨的走著,終於離了啊。
風吹過耳畔,那種冰冷由淺到深,嚴子珊摟著自己的肩膀打了個哆嗦。
“嚴小姐。”一輛邁巴赫停在嚴子珊麵前。
車內的男人正是藍一鳴,藍家的傳承人,嚴子珊二伯母的親侄子。
藍一鳴的眼神顯然在邀嚴子珊上車,嚴子珊愣了一下,在身後的手緊攥成拳。
“那麻煩藍先生了。”嚴子珊落落大方的笑了下,坐上了藍一鳴的車子。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若藍家是主謀,那藍一鳴就是凶手?
無冤無仇為何要下如此毒手,倘若他就是凶手,那自己豈不是羊入虎口。
嚴子珊管不了那麼多,隻有在老虎身邊,你才能了解老虎的脾性如何。
“嚴小姐是女警?”藍一鳴問,他的氣質有些陰鬱。
“小交警而已,抄抄牌而已。”嚴子珊詼諧的答。
藍一鳴笑了下:“一直都聽聞嚴家有個外來的大小姐,我倒好奇見見,可是沒想到見你一麵這麼難。”
“額?因為我不住在嚴家,而且我是粗人,那些酒會我是不參加的,今天這是我頭一回穿高跟鞋,你看,腳都腫了。”嚴子珊踢掉了高跟鞋,抬起腳給藍一鳴看,確實像個鄉下來的野丫頭。
“警察可是個苦差事。”藍一鳴看了眼嚴子珊。
嚴子珊從那瞳孔裏讀出了些許敵意,嚴子珊淡淡一笑,就移開了眼。
嚴子珊更加篤定,這個藍一鳴有問題。
嚴子珊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慕振飛,嚴子珊接了起來。
“下車!”慕振飛的聲音充滿命令。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嚴子珊壓低著喉嚨說著。
嚴子珊掛掉電話,看了眼車後。
“需要甩掉他嗎?”藍一鳴問。
“很需要。”嚴子珊很認真的點頭。
藍一鳴嗯了聲,他的司機立刻加快了速度,在一個彎道口順利甩脫了慕振飛。
“哇塞,大哥,你以前是開F1的吧,這也太厲害了。”嚴子珊驚訝的大喊。
當初那個凶手在刺殺失誤後,也是坐上一輛車飛快離去,靈活的像蛇一樣消失在嚴子珊的視線。
“嚴小姐過譽了。”司機繼續開著車。
“有什麼好謙虛的,太厲害了,三兩下就把他甩掉了。”嚴子珊的手扒著前座座椅,一臉仰慕的神情。
其實她觀察入微,努力記住這位司機所有的體貌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