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叔突然哈哈一笑:“發丘門內之事,容不得你插嘴。姓姚的,你八十多年好日子,都活到狗身上了?我那乖徒兒死活與你沒什麼相幹,陰魂不散的纏著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張奉孝嚇了一跳,這姓姚之人果然來曆不一般,隻怕也是倒鬥行裏的前輩。楊立國自然是假名,但要說此人已八十多歲,不但張奉孝不信,張政社和秦琪兒也大搖其頭。
姚姓之人歎了口氣,向旁邊讓開一步,露出身後的洞口。接著,夏琳突然從裏麵鑽了出來,臉色冷峻,雙掌互擊啪啪拍了幾下,向蔡叔道:“好精彩的說辭。師父就算說不得,難道我身為夏子青的女兒,也無權問你一問?好霸道的發丘中郎將!”
蔡叔臉色一變,向後退了兩步,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夏琳冷哼了一聲,指指張奉孝:“害死了一個徒弟還不夠,又看上了張家老三。萬一不合你的意,是不是也得殺人滅口。蔡叔,現在都快到二十一世紀了,你那狗……狗屁的發丘門規,上害天理,下傷人倫,難道就沒有一絲歉疚?”
蔡叔猛然抬起頭來,回身看看張奉孝,搖頭道:“張老三本身就是正宗摸金校尉的後人,又豈會讓我失望?假使讓我放手**,加上張家老大的手段,不出三年,必成集摸金與發丘兩門絕藝的高手。就算不及張三鏈子當年威風,相差也不會太遠。”
張奉孝嚇了一跳,沒想到蔡叔處心積慮,竟然是想收自己當徒弟。剛想辯白幾句,就見姚姓之人突然腳下一動,迅捷無倫地衝到了蔡叔跟前,手臂一抬,狠狠砍在了他右頸之上。蔡叔身子一軟,萎頓在地。
張贏川深吸一口氣,向兩人一抱拳:“你們與姓蔡的有何恩怨,與我們張家無涉,這就請吧。嘿嘿,夏姑娘果然來曆不凡,小小年紀得遇名師,日後定然前途無量。老三,走!”
夏琳咬了咬嘴唇沒吭聲,姚姓之人也不還禮,冷哼了一聲:“金花公主墳也不是你張家之物,張老弟未免有些托大了。我二人來此,一是找姓蔡的算賬,二則是要取青龍玉匣中的《十六字天象全卦》,與你們並無利害衝突。恕我仗著癡長了幾歲年紀,說話直了些,張老弟眇了一目,這水龍吟陣法,我們不插手,憑你們三兄弟,隻怕未必破解得了。”
張政社雖是吃過他的虧,仍不肯低頭,往大哥身前一攔,唐刀一擺:“你就算能破得了八陣圖,也得先過我這一關試試。”
張贏川歎了口氣,示意張政社退後,迎上姚姓之人的目光:“敢問一下,這位前輩尊諱可是一個康字?方才提到這陣法,若果真便是水龍吟,那蘇幕遮又在何處?”
那人果然姓姚名康,點點頭:“是水龍吟不錯。師法諸葛八陣圖,以地下水輪推動,三十六般變化之外,另有兩儀相輔。水龍吟跟蘇幕遮向來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張老弟當真識貨。水龍吟破解之後,蘇幕遮隨即發動,單靠你們四人之力,怕是應付不了。”
張贏川回頭低聲把姚堅的來曆解釋清楚,原來這姚堅在倒鬥行裏素來是獨行俠,不屬四大流派門中人,閑雲野鶴一般。張三鏈子退隱之後,數十年來摸金與發丘門內再無高人撐持,倒是姚堅憑一身軟硬功夫,闖下好大的名頭。算起來,這人稱“姚四爺”的姚堅,總該有八十出頭了。
三人語聲雖低,姚四爺顯然聽了個一清二楚,見張奉孝秦琪兒不信自己已活了八十多年,冷冷一笑:“世間稀奇之事又何止千萬?世人都道眼不見不為實,你們可是親眼所見,都不願相信。這位小姑娘,鬥膽問一句,你身上可是中了離恨斑?”
秦琪兒全身一震,萬萬想不到遠遠看了這麼一眼,姚四爺竟然連自己最隱秘之事都說了出來,料來也隱瞞不過去,緩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