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四象之箱(1 / 3)

姚四爺一聽這話,登時急了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食金蟻什麼玩意兒,也值當得費這功夫?這下倒好,怪哉蟲虎視眈眈這麼著,你小子要解決不了它,趁早死在這墓裏,別浪費我一片苦心!”

張奉孝嘿嘿一聲冷笑:“姚四爺,也用不著在後生晚輩麵前耍威風,想當我師父,恐怕還沒那麼容易!這倒鬥的營生,隻怕我不樂意幹,要真下了手,你姚四爺恐怕就沒吃飯的地兒了。閃開,讓你瞧瞧摸金校尉的手段!”

這一番話說出來,連張奉孝自己都嚇了一跳。原來一路跟著大哥二哥,說要倒鬥,隻是迫於自己身為張家子孫,為破除血咒,不得不來而已,對倒鬥本來就沒怎麼熱過心。不過都到這份兒上了,越來越覺得倒鬥的個個都需要一身本身。再想想在學校裏處處被人譏笑窮小子,這姚四爺倚老賣老也不是個東西,不由怒氣勃發,實實在在想拿出點讓他們都不敢小瞧的手段,出口惡氣。

這一番思慮,也不是純屬熱血衝頭。酒是沒了,但張奉孝可沒忘了張贏川曾經說過,凡毒蛇出沒之處,百步之內必有解毒之草!萬事萬物,從來都是陽長陰消,相輔相成,循環往複,這怪哉蟲也絕不例外。

有一股氣頂著,張奉孝眼珠子一轉,就盯上了池岸左邊那兩個沒開過的玉箱。青龍箱裏裝著的《十六字天象全卦》已被張三爺捷足先登取了去。白虎箱也開了鎖,估計裏麵的東西也不會還在。剩下的兩隻,朱雀箱和玄武箱,都極有可能找到解決怪哉蟲的關鍵所在。

想及此處,張奉孝再不猶豫,手起刀落,把瘑衣僵肥大白嫩的腦袋剁了下來提在手中,讓二哥守著它的屍身對付一陣,自己一縱身,跳到了蛆蟲圈外。

怪哉蟲悶吼連連,卻果然不敢追上來,更不敢向張政社身旁挪動一寸。金皮虎蛟也變得極為聰明,隻是佯裝助威,卻不敢自己卻觸黴頭。張奉孝爬上雕著九爪青龍的玉柱,深吸一口氣,向上抓住了半空中的銅索。秦琪兒雖不明其意,仍把繩索扔過來讓他抓住,自己在岸邊來回拉動。

蕩了幾蕩之後,張奉孝看看差不多了,雙腿一屈,借力跳到了水池對岸。

既然有了主意,張奉孝就絕不會拖泥帶水。一踏上實地,立即衝到玄武玉箱之旁,認準鎖頭所在,揚起銑鋣刀狠劈了下去。刀落鎖開,掀開玉箱一看,張奉孝就知道自己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賭對了:玉箱中並排放著四隻樣式古樸的青玉瓷瓶,一邊還有幾隻青銅酒爵。

張奉孝拔下一隻瓶子的玉塞,頓覺酒香撲鼻,單是一聞這酒味,就有說不出的受用,忍不住舉起瓶子咕咚咚灌了一口。酒入一喉,頓覺一股熱流沿著食道直通四肢百骸,全身舒泰不己。

池中張贏川和張政社都禁不住咋舌不己,想不通這個弟弟怎麼突然之間膽大包天,無所不為。古墓中的物事,哪能這麼隨便就喝,忍不住出聲製止。

張奉孝嘿嘿一笑,抖手把瓷瓶往張政社身前一拋:“二哥,你也嚐嚐,這可是至少封存了七百年的陳酒,進金花公主墓就算幹不了別的,能喝到這酒,也不算白來了。”

張政社伸手欲接,卻沒想到怪哉蟲根本就不知這白晃晃的物件是什麼,大腦袋一晃,從半空中把瓷瓶叼住了,隨即利牙一合咬得粉碎,滿池子裏全是酒香。

酒香入鼻,張政社忍不住破口大罵:“這麼好的酒,說沒就沒了,畜生……”

話音未落,怪哉蟲突然昂首厲吼一聲,接著龐大的軀體轟然倒地軟作一團,從嘴裏冒出陣陣粉紅色的霧氣。不到一袋煙功夫,體長足有六七米的怪哉大蟲化成了一攤血水。血水所到之處,群蛆但凡躲避不及,都跟著化成了一攤爛泥。

不但是張贏川和張政社,就是旁邊的姚四爺,也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抬頭看看站在池岸邊的張奉孝:“好家夥,真要在老頭子麵前擺足了威風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