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竟然得了這種病。
他看著她,難得開口說了句:“等回去後,叫人好好治治。”
“是是,官爺說得對,我就在給小眉治著呢,一年半載就能好。”李鴻儒迅速接話,死活不願意讓傅眉痕和李銘瑄多交流。
傅眉痕看了李鴻儒一眼,心知他竟然關心她,說明還是對她有所感覺,所以沉默地不敢再多言。
兩人上了馬車和李銘瑄一起回京。
大太監其實問過他:“皇上,不是說來找傅將軍嗎?我們——這就回去了?”
李銘瑄一身黑衣騎在馬上,身姿挺拔,眉目俊朗,氣質沉穩,不時吸引那些富家小姐找人來打聽,是哪位貴人下了江南。
他聞言,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淡淡道:“有點事,唔,等朕確認了再說。”
原本大家以為再沒什麼收獲,可沒想到半路竟碰到了一位熟人。
傅眉痕很信任的一個副將。
“我親眼看到李鴻儒將那個姓傅的賤人救走,我是被拿著刀威脅著幫著抬人,和去買藥物,那時候小的家眷都在賊人手裏,真的不敢不聽,那姓傅的賤人當時早就奄奄一息,恐怕現在早就——”
他還想辱罵傅眉痕,卻被李銘瑄順手一個硯台砸在臉上,立刻開了花,到處是血。
傅眉痕驚訝地看了李銘瑄一眼,沒想到他一向是理智的,冷靜到殘酷的,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失去理智的親自動手打人。
李銘瑄冷冷地看著那個人,眼底沒有一絲溫度:“後來呢?”
那人原本驚疑不定,不知道該不該說,聞言以為李銘瑄隻是被傅眉痕氣的。
馬上叫道:“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傅——眉痕說,她不想再做您的寵物?玩偶?還是——發泄的工具什麼的?她一直不說話,就隻說了這一句,倒是那個李鴻儒,他百般疼愛傅眉痕,傅眉痕後來就說也不恨你了,要和李鴻儒去過神仙般的日子。”
李銘瑄聞言,喉嚨一哽,呼吸粗重,過來許久才道:“他們去了哪?”
“她還說夢話,說後悔對你那麼好,還質問您是怎麼對她的?”
李銘瑄氣得頭上青筋直跳,一把掐上那副將的脖子。
那人瞪大眼睛,臉色紫紅,眼底閃過難受,他的妻小確實在阮飛鴛的手中,如果他不按照這麼說妻子孩子都要死。
傅將軍,對不起了!
幸好大太監過來攔著李銘瑄道:“皇上,息怒,還是要聽聽他說傅——到哪裏去了。”
李銘瑄鬆開手,厲聲嗬斥道:“說!”
“他們回京城了,說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大太監道:“也好,這地方小了就好找了。”
李銘瑄卻臉上不見一點喜色。
她就這麼惡心他?!
她就這麼不想見到他?!
這時候,副將恰好看到李銘瑄手裏剛剛順手折的桃花,忽然脫口而出:“傅將軍從小最討厭桃花,因為輕薄啥的?”
大太監忍不住接了句:“輕薄桃花逐水流。”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緊張地看向李銘瑄,隻見李銘瑄眼底閃過震驚,身不由己地往後倒退一步,手握成拳不斷顫抖。
輕薄桃花?
輕薄桃花!
他嗎?
所以她原來根本不喜歡桃花,隻是因為他喜歡,所以才任憑他在院子裏栽種了無數的桃樹,因為喜歡他,才急流勇退,不再當將軍,而甘心成為他宮殿裏的金絲雀?放棄了她喜愛的大片自由天地,隻安居於他給她的那個小小的角落,每日與空虛寂寞作伴,看大好抱負拋灑,隻等他每晚那短暫的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