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眉痕捂著額頭,驚愕地看著李鴻儒,剛剛是他彈了她的額頭?
那個連吃飯睡覺說話都要講究規矩的李銘瑄,那個曾經動不動就因為她頑皮的舉動生氣的家夥?
李銘瑄看著她瞪圓了眼睛,就好像小時候養的鬆鼠,剛剛壓抑鬱悶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背著手和她對視道:“怎麼?我打你,你生氣?”
“不,不是,皇上?”傅眉痕忍著驚訝,垂了眼眸。
“怕我?朕覺得你應該不會怕任何人才對。”李銘瑄笑著靠近她道。
傅眉痕被他逼得步步後退,直到後背被牆壁擋住,她才發現自己退無可退。
她隻好低頭,不想和李銘瑄的目光對視,因為那會讓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李銘瑄卻以為她在看自己的手。
將手舉起到她的眼前道:“你總喜歡看朕的手,朕的手有什麼問題。”
傅眉痕原本反駁的,但是想一想,自己確實是在看他的手,為什麼喜歡看他的手呢?
“說話,為何總盯著朕的手看?”
“您為什麼總摸奴婢的頭?”傅眉痕皺眉問道,他對所有女人都這樣親昵嗎?
這樣想,胸口就一陣撕裂般的痛。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李銘瑄又敲了下她的額頭:“瞎想什麼呢?醜女!”
傅眉痕呆住,許久才艱難地問道:“奴婢這麼醜,為何皇上還——”
李銘瑄的嘴角抽了抽道:“大概是——麵對你沒壓力?!”
傅眉痕莫名其妙。
然後就被莫名其妙地被趕了出來。
外麵的暗衛捂著嘴笑,被傅眉痕瞪了一眼,抿抿唇,假裝嚴肅。
傅眉痕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不過換了個身份,怎麼就和李銘瑄變得這麼奇怪呢?
說不清到底哪裏奇怪。
就是——
好像沒有以前那麼沉重。
那時候,一開始他們是男人和女人,後來是君和臣,總有各種禮法和國仇家恨,插在兩個人中間。
而如今,兩個人相處卻很輕鬆隨意。
有時候,她想起要刺殺他的事,總是一陣好恍惚,心裏已經沒有殺意。
不過,有時候又非常清楚,當想起自己的親人事,尤其是孩子。
傅眉痕歎了口氣,懶得洗漱,就將自己投入到被子裏。
李銘瑄彈她頭的那個觸覺還在,熱熱的,很有力的手指。
她覺得心煩意亂,用力抓亂了一頭長發,賭氣將自己埋進被子,原本以為會失眠,不想很快就昏昏沉沉。
迷糊中,她忽然想,李銘瑄真的很喜歡阮飛鴛嗎?為什麼她作為一個旁觀者的時候,完全感覺不到他在乎她了?
……
第二日,據說阮飛鴛病了。
當天晚上就頭疼得又哭又叫的,很多人都被吵醒了,人心惶惶,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傅眉痕也好奇,她隻能問照顧阮飛鴛的李鴻儒。
李鴻儒的臉色很不好,他不爽地道:“不知道,但總覺得不對,小眉,準備下,我們要離開了!”
傅眉痕聞言沒有再作聲,她隻是又想起了李銘瑄昨天彈她額頭的舉動。
他——好像有點變了。
而這個時候,李銘瑄也在走神,觸碰那個小眉的時候,他總想起傅眉痕。
其實最初的時候,傅眉痕的性格有些像小眉,不過沒有小眉這麼呆呆的。
但是也是很活潑。
可自從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慎重了許多。
後來,她家逢巨變後,性格更是變得陰鬱難懂,想到這裏,他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他可沒愛上其他人,更不會對一個醜女產生不該有的心思。
傅眉痕,他隻是有點想她了。
“陛下,您吃點嗎?我一個人可吃不完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