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的打開冰箱門,上下翻找著。
“咦?奇怪,怎麼沒有啊?”她不死心的把冷凍層也打開查看一番,卻仍然一無所獲,難道岑湛把剩菜全倒了?她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按照他的尿性,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居然寧願倒了也不留給她吃,沒聽說過女人說的話都是反的嗎?!她氣憤的走出廚房,卻在拐角處不期然的撞上一個人。
“啊!”
錢多多被嚇的差點跳起來,突然亮起的燈卻讓她所有的驚嚇化為濃濃的怒氣,她鼓著小臉氣憤道:“岑湛你大半夜不睡覺站在這裏幹嘛?是不是故意來嚇唬我的!”
岑湛輕飄飄的看她一眼,不置可否,繞過她走進廚房,從櫥櫃裏把飯菜一樣一樣端出來,看著目光躲閃的女孩,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幫你加熱?”
錢多多張了張嘴,想要義正言辭的拒絕他,表明自己絕不吃嗟來之食的決心,奈何扛不住一陣又一陣的饑餓感,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憋出一句:“不用你,我自己來。”
“你自己來?”岑湛輕笑一聲,“然後我再幫你滅火?”
許是想到上一次的囧狀,她漲紅了臉,反正裏子麵子都沒了,幹脆拖過一旁的椅子坐下,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隨你怎麼弄嘍。”
“隨我?那我覺得你吃冷的也行。”
不行!這大冬天的誰會吃涼的?錢多多的一雙杏眼透出滿滿的控訴意味,大有一副你敢‘虐待’我,我就咬死你的架勢。
岑湛看著女孩氣鼓鼓的小臉,樂了,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包子,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錢多多一把拍開他的爪子,卻撲了個空,不滿道:“不許碰我!”岑湛挑眉,笑了笑,不再捉弄她,轉身專心致誌的熱起了飯菜。
晚飯重新端上桌,他卻沒有離開的打算,拿起一旁的報紙看了起來,錢多多此時餓急了,也懶得理他,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一整碗的麻辣牛蛙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她全部消滅掉了,她撈了撈碗底,意猶未盡的放下了筷子,又給自己盛碗湯,一口氣全喝掉了,舔舔嘴角,滿意的放下了餐具。
岑湛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看著滿桌的殘渣,調侃道:“我發現你吃的是越來越多了。”
錢多多斜他一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拍拍圓滾滾的肚皮,義正言辭道:“我這是看你做飯很不容易,尊重你的勞動成果,而且老師從小教導我們,不能浪費糧食。”
岑湛點點頭,慢悠悠道,“你要是心疼我,就主動把碗拿去洗了。”
她不屑的睨他一眼,“誰心疼你了,別太高看自己。”吃飽喝足,拿起餐巾紙擦擦嘴,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錢多多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岑湛,神色倨傲,別以為一頓飯就可以把他做過的事情一筆勾銷了,她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
日子就這樣不尷不尬的過著,兩人都沒在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可不提及不代表錢多多已經把它忘了,至少她要讓岑湛離開的想法從未改變過。
岑湛卻不再以嘲諷她、捉弄她為樂,反而一力承擔起了買菜做飯洗碗打掃衛生的家務活,她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帶來的好處與便利,一邊唾棄自己好了傷疤忘了痛。
錢多多開始迷茫,搞不懂她和岑湛為什麼會發展成現在的相處模式,這樣,真的是正常的嗎?
鍾家的邀約不期而至,鍾夫人來電說那塊翡翠已經設計好了,按照她的喜好做成了一套首飾,特意請她過去看看,順便吃個飯。
赴約這天她起了個大早,還特意去樓下理發店做了個頭發,挑了一身款式大方的衣服包包搭配著。
出門的時候剛好碰上下樓扔垃圾的岑湛,他注意到她隆重的打扮,一怔,語氣不明,“要出門?”
錢多多整理著大衣領口處的一道褶皺,隨口應道,“嗯,中午不用準備我的飯了。”
岑湛堵在門口,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打算,他盯著錢多多妝容精致的臉龐,又看了看她大衣掩蓋下露出的整片鎖骨和光裸的小腿,忍不住的皺眉,“你就打算這麼出去?”